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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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应该问他。
她看着云溶溶尚且不懂,干脆解释:“清静寺的平安符千金难求,要拿到一阐主持供奉在佛前百日的符,你的伯庸哥哥当是跪了不少时候。”
云溶溶立马就看向兰伯庸。
看着小姑娘眼里的紧张,兰伯庸很是淡然:“她骗你的,一阐主持看着我一个刑部主审跪在哪里,哪里顾得上那些。”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兰伯庸很是温和:“晚上把平安符放在枕下,就不会害怕了。”
“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云溶溶一本正经地表示。
只是偶尔想起当时的一地血腥,会有一些害怕。
“如此——”兰伯庸稍稍一顿,说:“就当陪着你吧。”
兰伯庸刚刚回来,少不得一身风尘,但是他第一时间来了云溶溶这里,可以看到他对云溶溶确实用了心的。
孟兮在给云溶溶上课:“我想着兰伯庸对你这么好,估计是有那种女儿要娇养的意思,免得你将来被男子的一点点好就轻易骗了。”
骗身骗心那种骗。
兰伯庸在刑部的身份其实不那么好说,说是一个主审,平时也干着主簿的活,陈尚书对他客客气气,刑部上下都称一句兰先生,就是对谁都不假辞色的陆鸾和,对他的态度也称得上一个好字。
“我才不会被男子骗到。”云溶溶小小声地说:“他们才要小心不要被我骗了。”
闻言,孟兮不由莞尔:“如此,我要提醒一下陆侍郎小心一些了。”
“跟他没有关系。”云溶溶左右一看,说:“其实我那一日真的没有非礼陆侍郎。”
“我知道的。”孟兮补充:“你只是摔在了他的怀里且不小心碰到了郎君的——”
郎君的什么孟兮没有说了,因为一个软乎乎的小姑娘就跟一块小糖糕一样粘到了她的身上,死死地捂着她:“你不许说了。”
许是觉得这样不对,云溶溶用着刚刚哄兰伯庸的那种娇娇的嗓音说:“你要是保证不说这个,我就给你做灌汁麻圆子和玫瑰焦糖豆花。”
“再加一个鸳鸯酥。”
云溶溶屈辱地答应了。
刑部的午食一般在午时三刻,当然也有来得早一些的。
陆鸾和到官厨的时候,发现平时三三两两而坐分外冷冷清清的官厨今日竟然也满座了。
陈尚书看到他倒是很热心:“慎之,过来这里。”
陈尚书坐在朝南窗下的一桌,影影绰绰间看得到外边古槐横生的枝。
桌子上摆了三五个碟子,一碗马兰头猪骨汤,一碗豆饭,陆鸾和注意到陈尚书盘子里的薄荷青豆糕比其他同僚多了两块。
“慎之且看看这一道上汤鲈鱼,我也吃了那么多年了,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花刀。”
“小姑娘说了,这个叫月牙刀。”陈尚书嗅了一番:“它的鲜都可以闻到,仿佛刚刚出了水就摆到了桌上,上边的姜丝当是在柠醋里泡过了,辛味不是那么冲。”
对于吃,陈尚书一向是行家:“这个豆饭也甚是讲究,不止有赤豆和黑豆,还有莲子、芡实和山药,这些互相补遗,全了阴阳调和,滋补五脏。”
昨日是清拌马兰头,今日的马兰头猪骨汤陈尚书也甚是中意:“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做的,猪骨熬得如此奶白,却白而不浊,马兰头也是清爽得很。”
注意到了陆鸾和的目光在薄荷青豆糕上面,陈尚书解释:“小姑娘说豌豆性平味甘,在春日最是补益,加了一些薄荷也不会腻,慎之不妨试试。”
陈尚书已经吃了一块了,真的就是绵密软糯。
距此不远,云溶溶在兰伯庸那里十分殷勤:“伯庸哥哥先试试这个豆饭,看看喜不喜欢。”
“我前日做了一锅槐花饭,可惜你没有回来。”
“这个鸡丝蒿子杆里的蒿子也是不错,这个时候的蒿子最嫩了,去叶只要杆,稍稍过了水,只用蒜汁和盐拌一下就好。”云溶溶给兰伯庸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眼眸弯弯地说:“明日我们吃春盘好不好?”
“溶溶说什么都好。”兰伯庸很给面子地吃了,顺便一夸:“比清静山的素斋好上很多。”
“真的?”云溶溶眼里仿佛春野漫开了一山的花,她的嗓音含了一点不自觉的撒娇:“伯庸哥哥再试试这个香椿拌豆腐,这个豆腐是在西市买的,有一位梅娘子做的豆腐手艺一绝。”
“香椿是我和孟兮一起去树上打的,吃这个就讲究一个早,过不了两日就老了。”云溶溶其实不喜欢香椿那个气味,不过她知道兰伯庸喜欢。
“那位梅娘子的手艺确实不错,千馐楼有一道神仙豆腐,就是专门用的她家里的豆腐。”兰伯庸感概:“一道豆腐一两金,估计只有神仙吃得起了。”
“伯庸哥哥要是喜欢,我就给你做。”云溶溶面上皱一皱:“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