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赵郎中则是对小鸡糕上的红色的小鸡戳戳比较有兴趣。
云溶溶解释:“就是用的红曲,还有一点点林娘子去年做的糖渍樱桃的汁。”
云溶溶拿出一个小小的印章,印章的料子也是一种玉,非常剔透的粉色,看着少女心满满:“伯庸哥哥给我做的。”
赵郎中看着这个料子很是稀罕,不由拿过来细细端详。
“兰先生确实费了心。”
陈尚书一时心里很复杂:兰伯庸对云小娘子如此上心,不知道会不会瞧不上陆侍郎这么不讲情面的女婿。
林娘子一般不让云溶溶做洒扫收拾台面的活计,说是小娘子家家的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很是重要,是以过了午食,都是让她去歇了。
云溶溶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到了这里倒是没有耽误,然而今日她一直磨磨蹭蹭不回去。
“怎么了?”林娘子很是关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
“你要是呆着不自在,就让春花带着你去外面转一转,这个时候踏青的小娘子很多。”林娘子说着就要喊春花。
“就是——”云溶溶嗓音细细糯糯的:“郎君还没有回来。”
“郎君今日去了御史台,回来晚一些。”林娘子当她想陆鸾和了,说:“我跟门房那里说一下,郎君回来了就来告诉你。”
“我是说郎君还没有用午食。”云溶溶也算了解陆鸾和的脾性,他的洁癖很重,不会用外边的器具。
春花在一旁说:“原是有的小娘子担心饿到了自己的郎君。”
闻言,林娘子一边收拾着案台,一边说:“你若是有了郎君,怕是要让他日日饿着。”
云溶溶很是感激林娘子给自己解围。
云溶溶其实不记路,春花虽然跟她说了陆鸾和上值的廨署在哪里,她依然一路磕磕绊绊走错了位置,好在有一位年轻的录事经过:“小娘子往前走,穿过一道花廊,看到青石错落的一个园子,走过去左转,就是一排上值的廨房,西边最清净的一间就是陆侍郎的了。”
“有劳这位郎君。”云溶溶行了一礼。她其实不会这些,做起来别别扭扭,看着倒是有些可爱。
“云小娘子客气。”
云溶溶慢慢走过去,一路遇到了三三两两回去上值的官僚,都是一一打了招呼。
“云小娘子来等陆侍郎?”
“嗯——”云溶溶眉眼弯弯的,尽量让自己看着自然一点。
“陆侍郎也是,什么案子有小娘子重要。”
“要是我说,御史台的那些御使很是没有眼色。”
“不错,让云小娘子这么等也不是事。”
云溶溶默默不说话。
一位录事于是感慨:“云小娘子如此体贴陆侍郎,也是不容易。”
“正是,我家里那一位,回去晚上一刻都会质问我一番是不是去了花楼云云。”
“俸禄都给了她,哪里来的银子去花楼。”
“整日都是文书,案子都审不完,根本没有时间。”
“我也。。。”诸位同僚很是心照不宣。
“咳咳咳——”一位年纪稍稍长一些的主事提醒:“云小娘子在这里呢。”
说什么花楼要是让陆侍郎知道不要命了!
云溶溶于是看着这些老干部很是正经地作揖:“云小娘子,冒犯了。”
“告罪。”
“刚刚是在下失言了。”
“李某德行有亏。”
云溶溶:……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不过也让她见识了一番“陆判官”在职场上的血脉压制。
云溶溶原本要在外面等的,毕竟未来上司不在,去他的办公室不合适,但是申怀在啊,他一看到云溶溶就很是殷勤:
“云姑娘来了。”
“郎君估计过不了一刻就要回了,你稍稍等他一下。”
申怀说着就非常上道地接过了云溶溶手里的食盒:“郎君定是没有用午食,难得云姑娘如此上心。”
“郎君看到你,定是十分欢喜。”
申怀今日看云溶溶怎么看怎么满意。
陆鸾和的书房和他一样,透出一种自律克制到了极致的凉薄,除了书架上的一些律书,再就是专门放置案件文书的架子,朝南的窗十分明净,窗下的书桌上虽然放置的案件资料多了一些,却非常整洁。
她去过兰伯庸那里,虽然也是简单,但是至少有一些诸如字画花草等等的摆件,据闻陈尚书的书房里养了一缸兰寿。
陆鸾和这里,真的就是干干净净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云溶溶本来有一点不自在,但是申怀被一位郎中叫去了,她就开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了。
她看了一下书架上那些厚重的律书,不由想起了前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