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凌寒醒来的时候，寝殿内早已没了鱼江离的身影，他伸了个懒腰被压的半边身子发麻，他摇晃起身打开了门，外面的天还未亮，之后便虚掩着门离开了，甚至边摇头边呢喃道：“鱼江离，你属夜猫子的！”

等凌寒回到自己的住处时，花凉正坐在院子中，他一慌走了过去，“为何不睡？还是醒得早？”

花凉双手抱着膝盖，养的小猫慵懒的躺在一旁，它听见了凌寒的声音只睁开了一只眼睛，又在发现没有威胁后合了眼，花凉的手放在它的肚子上，它的体内发出了舒适的“咕咕”声。

花凉盯着已经走到了眼前的人，“你去哪了？”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微红，之后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了凌寒的怀里，脚下的猫“喵”的一声跳走了。

凌寒一愣，惊喜的伸出胳膊抱住了她，“你怎么了？”

花凉只是摇头，眼泪浸湿了凌寒肩膀的衣裳。

凌寒心疼的安抚道：　“别怕，我在呢！”

花凉吸了吸鼻子这才放开了他，“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的手上全是鲜血，我…杀人了。”

凌寒的心“咚咚”的跳着，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又拉她一起坐了下来，一息后他侧头看向了她，“只是一个梦而已。”

花凉沉浸于梦中，她小心的开了口，“小寒你不知道，那梦太真实了，我杀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也不知为何要伤他，可刀扎下去的时候，我竟察觉刀刃在生生剜自己的心，我像是和他融为了一体，一种奇怪又可怕的感觉，他究竟是谁？”

凌寒低下了头，“或许是你曾经的仇敌？”凌寒没有说谎，他悲凉的发现即便她忘了鱼江离，即便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内心的某一处鱼江离永远存在。

花凉盯着凌寒脸上的面具，她认真的去看面具后面少年的眼睛，“小寒，大夫说我脑中很多事都变成了碎片，又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是我故意忘掉的，我想应该都是些不开心的事吧，若是想不起来就算了。”

凌寒跟在鱼江离身边久了，他紧张的时候也会学着鱼江离，用大拇指搓着食指，“别想太多，也许有一天你全都想起来了！”

花凉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一时看失了神，“这个动作为何看着眼熟？”

凌寒赶忙双手放松，手指肉眼可见的颤抖，他岔开了话题，“我回来了你去睡会儿吧，我守着你就不会梦魇了。”

花凉耸耸肩，“睡不着，大夫还说我能记起自己的名字算是个奇迹！”

凌寒眼神黯然，是因为名字是鱼江离取的吗？倘若她记不起来名字，他可以给她一个全新的名字，“花凉”这个词未免太悲凉了。

凌寒对花凉的感情不比鱼江离少，此时他的内心多了一种晚遇见她的无力感，和深深的遗憾。

花凉却郑重其事道：“小寒，我想了很久，我不能答应你了。”

凌寒抬头凝望着花凉，他的喉结急切的滚动着，开口的话带了颤音，“因为...那个看不见脸的少年？”

花凉不躲闪，“不是，因为会对你不公平，我若恢复记忆才是真心实意的自己，才可以对你我负责！”

凌寒准备赌上一把，“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样子吗？”

花凉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蓦地把手，放到了他的面具上，“要不还是算了吧。”

凌寒的身子僵住了，“为何不想看了？”

“我...”

花凉觉得他不是自己梦中的少年，那看不看有什么意义呢，他若是一开始便想以真容示人，就不会戴面具了，这种牺牲对花凉来说是负担。

凌寒站了起来，“是我自己不想戴了，戴着也不舒服。”凌寒说完松了面具一侧的绳子，直到他拿掉了它。

“你...”花凉跟着站起后，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不是说自己面容丑陋吗？”

“随便找的借口，倘若我说我…便是你梦中那个少年呢？”

这样一切便能解释通了，凌寒心虚自己说了谎，这样对鱼江离来说算不算是背叛，他只想知道若是他替代了鱼江离，结局会不会一样。

花凉不可思议的盯着凌寒，要说两人身形确实相似，可他的腿...是她伤的吗？她的目光转向了凌寒的腿。

凌寒察觉了花凉的疑惑，他打马虎眼道：“后来受了伤。”

“你真的是...”

凌寒想了想开口道，“这事还得慢慢说...”他再次坐了下来，“你不是害怕吃鱼吗，我一点点儿给你讲。”

“好。”花凉将信将疑的在他一旁坐下，梦中的少年身影孤冷清高，小寒不说话的时候，才会有一瞬这种感觉，甚至她在梦中闻到的气味，也和他身上的相差不多。

终于，花凉听完了前因后果，“你的意思是，我们是伴侣，因为意见不合闹了很大的矛盾，然后我打鱼的时候跌入了水中被你救了？”花凉瞧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