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什么，你对她那么好。”

高兰想到阮珺在阮琪过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那个平板就忍不住念叨上句：“以后别买这些东西，她的手机还能使，花了钱还耽误她学习，你挣个钱又不容易。”

阮珺已经吃了七分饱，她动了动筷子，起身习惯的把自己的碗放水泡着。

“我那不是答应她以后挣了钱给她买吗，问我好几回了，我也不能总给她画饼。”

阮珺以前有个毛病，就是觉得自己幻想的事情以后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她冲阮琪吹牛的时候就会说下一连串自己的想象。

比如以后我挣了钱带你去b市的环球影城玩，又比如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个平板。

那时候阮珺自己都没有玩过一个平板，但是话就撂下了。

“我就是担心她的学习，我们家也没钱给她报个补习班什么的，小的时候她想上个美术班妈妈也没舍得给她报。”

阮珺眉心拧了拧，尽管知道没必要有情绪，但她还是不喜欢听这些。

因为她小的时候高兰从来没有担心过她的学习，更没有报过什么兴趣班。

所以不要现在企图让她产生共情。

“妈，你说了八百遍了，我哪次回来你都说，是不是太想阮琪了？”

阮琪高中住校，两个星期回家一次。

阮珺又道：“今天是周三，你闺女大后天就回来了。”

“我想她干嘛，不在家还清闲，在家天天气我。”

阮珺抬手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你就这么说。”

高兰不再说话，张圣本就话不多，而且他吃饭的时候手机也播放着视频，眼睛盯上面，遇到笑点就哈哈笑。

关键是音量调的很大，导致阮珺以前一直在家的时候会觉得很烦，影响食欲。

可是她不会说出来，因为对于辛苦一天的张圣来说手机是他唯一能够消遣的了。

现在偶尔回来吃一顿饭更不会对她产生困扰了。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一个月挣多少钱？”

阮珺不喜欢回答这种问题，以前她不说是因为实在少的可怜。

现在她不想说，这种事自己至亲的家人问应该是坦诚相告的。

可是在她和高兰复杂的关系之间阮珺觉得没必要。

“妈，我每个月不都给你些钱吗？而且还会给你买礼物，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阮珺语气有点不耐烦，高兰听出来了，她看起来因为这话有点失落。

愧疚感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它会在该出现和不该出现的时候都折磨人的心情。

阮珺拿出手机点了两下，然后又状似无意的冲高兰道：“妈妈，改天带你出去逛街买衣服吧。”

高兰的脸上瞬间轻松了许多，“不用了，上一次你给我买的衣服我还没舍得穿。”

高兰很节省，但她的节省是对自己。

她对张圣大方的好过自己甚至超过女儿们，对两个女儿也会给她们买新衣服却不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

高兰总说有的穿就好了，其实她也很爱美，只是经济条件约束了她。

阮珺在爸爸没得病前的记忆里，高兰是个被娇宠的姑娘。

可是自从进了那个冰冷的医院开始陪床，她好像一夜巨变。

新丈夫对她没有宠爱，而是她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前。

我都是为了你们啊，到头来还气我，你们两个拖油瓶，如果不是你们我至于受这个气吗？

高兰受委屈的时候就经常会这么说，阮珺会理解她，很心疼她，可是同样也会折磨自己。

因为不理解她的妹妹，为什么会得到妈妈更多的爱呢？阮珺不懂。

“嗯，有的穿就好。”

万家灯火，阮珺想回到自己的小窝了，她起身拿过包。

“妈，我先回去了，晚上一个人骑着电动车怪害怕的。”

“让你住下你就是不听是吧？”高兰语气里又无奈还有点生气。

自己这个大女儿她是有些想不透她了，一直以为自己很懂她，可是自从阮珺搬出去之后高兰是真糊涂了。

“下次你让阮琪把我的床收拾出来我就住下。”阮珺道。

高兰忙说：“她也没放什么东西，等她回来我就让她收拾。”

“嗯。”

“你这驾驶证也学了，什么时候买辆车？”

阮珺没吭声。

高兰继续道：“我和你爸商量了，给你买辆车，你爸想新的买不起就买个二手的先开着。”

“本来也是想你结婚的时候陪送给你一辆新车，可是你这…怎么就木头脑袋。”

知道高兰又想说什么，阮珺巴不得自己脚下生风。

高兰认识张圣没几天的时候高兰就让阮珺改口叫爸，因为说怕阮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