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荣闫一愣,反手接住,对上荣闫诧异的眼神,苏筱筱低眉顺眼道:“苏筱筱已为奴籍,不敢对金银财宝有非分之想,承蒙苏府厚待,还请荣公子收下。”
荣闫心底微微一震,接过银两,一言不发。两人行至大门,苏筱筱摸着自己的耳朵道:“糟了,我的耳环不见了,荣公子您在这等等我,我回去找找。”
说罢,她转身一路小跑往赌桌前冲去,装作在凳子和桌上寻找一番,没有找到。她索性掀开了桌布,弯腰钻到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出,颤抖着手扣下了她偷偷安放在桌底的磁铁,小心翼翼塞入袖口。
天热潮湿,苏筱筱心跳很快,掌心满是细汗,她松开右手,掌心里,正是她方才声称掉落的那枚耳环。
苏筱筱拿起耳环摸着耳洞,手指微抖,她竟一时半会儿没戴上。
“找到了吗?怎么这么久?”桌布被荣闫掀开,他大剌剌地蹲在桌外,朝苏筱筱问道。
苏筱筱举着耳环,瞪大双眼转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清澈明亮,香汗濡湿额前碎发,像在细雨中奔跑的小鹿,纯真无邪,荣闫的手指微微一顿,一时语滞,平日信手拈来的花言巧语竟是忘得一干二净。
苏筱筱弯着腰钻出桌子,故作轻松道:“还好在桌子底下找到了。”
荣闫侧头看着她戴上耳环,视线滑落在脖侧一缕湿发,问:“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苏筱筱心跳漏了半拍,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深深呼气答:“这是我爹爹送我的及笄之礼,寓意深重,我时刻戴上身上,铭记父亲教诲。突然丢失,心下自是焦急。”
苏筱筱知古人重孝道,把自己父亲搬出,荣闫自是再无怀疑,带着苏筱筱回到荣府。
*
苏筱筱心力交瘁,回到荣府便早早歇下了。
深夜,月光洒在荣府上,院里只留蛐蛐的叫声。
夜深人静,苏筱筱从床上爬起,眼睛在黑暗里发亮,她双手紧紧握着一块磁铁,指腹沿着磁铁边缘摩挲。
她感觉府上人应该都睡下了,轻手轻脚打开门,沿着荣府檐廊走到一处偏僻柳塘处,将磁铁扔进了水里。
苏筱筱站在湖边,看着湖面破碎的月光恢复完整,才四下环视周边情况,轻手轻脚地沿着檐廊往闺房方向走。
空气里,忽传来若有若无的沉香味,苏筱筱向前的脚步顿了顿,紧接着,轻微的人声飘入苏筱筱耳朵,她当即停下,两腿一迈躲入假山内。
“感谢林兄相助,能入东林学宫,荣某实乃三生有幸。”
“若林兄日后有任何需要,我荣闫必将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喋喋不休的声音正来自荣闫,苏筱筱透过假山缝隙看过去,依稀看到檐廊下出现一紫一白两个背影。
荣闫身边的白衣男子高挑挺拔,惜字如金,待荣闫奉承完毕,才开口回答:“嗯。”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透过空气传到苏筱筱耳朵里,苏筱筱心中忽起波澜,忍不住透过缝隙看过去,想看清白衣男子到底谁。
白衣男子本快离开,却脚步忽然停止,转头直直向苏筱筱方位看过来。
多年反诈直觉让她感到危险,苏筱筱本能别过头,双手环绕膝盖迅速蹲下,大气不敢出。
“林兄,怎么突然停下了?”荣闫在一旁不解。
苏筱筱屏气凝神,片刻后,听见低沉磁性的男音再次传来:“没事,我多虑了。”
*
苏筱筱几近无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
东林学宫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荣闫要大费周章进去?
那个白衣男子,到底是谁?既能有让荣闫入学东林学宫的能力,为何又要挑在深夜与荣闫见面,有何难言之隐?
若东林学宫能助荣闫学业,又要她苏筱筱来荣府做什么?
太多疑惑在她脑海,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依稀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刚合上眼皮,就被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震醒。
苏筱筱她揉着发胀的眼皮推开门,就看到蓝玉愁眉苦脸地捧着一套深蓝麻布衣装,她身后正站着荣闫。
“小姐,我来给您送换洗的衣服。”蓝玉像是被胁迫般,万般无奈道。
苏筱筱见她手上的衣服,分明不是女子服饰,一言不发向蓝玉身后站着的荣闫瞥去,荣闫似是早有准备,开口:“苏小姐才艺无双,锁在荣府实乃屈才,但念及府上情况,不便苏小姐出头露面以免引发争议,我与父亲已商议好,委屈苏小姐假扮书童随荣某一同入学,还望苏小姐海涵。”
荣闫见苏筱筱低头,眉头微蹙盯着衣服不语,暗自得意,嗤笑道:“昨儿苏小姐不是自封奴籍,不敢有非分之想吗?怎么,今日真要你做奴,苏大小姐倒放不下您高贵的脸面了?”
苏筱筱这才有所反应,荣闫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轻贱的快意油然而生,犹如见到落入淤泥的蝴蝶,他忍不住再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