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
很清楚了,心不在内,不在外,还要我们解释啥!”
“这题无解,哪有资料可以翻阅!谁会带着楞严经上课!”
苏筱筱不发一言,走到最后一排端坐的荣闫,他伸着脖子看着其他学子,孤零零像只大鹅。
苏筱筱走近,被荣闫一把死死抓住袖口,苏筱筱不堪受力,倚在了书桌旁,他低声问道:“你怎么跟着林如星进来了?”
苏筱筱抿嘴手指撑着桌子,刚想搪塞过去,但荣闫似乎对考试更为急切,继续道:“帮帮我。”
苏筱筱回道:“小女不才,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宫祭酒出题超出小女认知,实难相助。”
没想到荣闫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压低眉毛恶狠狠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一定要帮我答出来,否则,我就把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你也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女子身份吧?苏筱筱?”
苏筱筱垂下眼帘,压在书案上的指尖因控制情绪而隐隐发白。
文科不是她的强项,古文她都翻着费劲,更何况让她做文章,并且要符合苏筱筱大家闺秀的水准,着实让她为难。
她拿过书篓,将经典一本本拿出放好,立在书案上。
荣闫的书和他的脑子一样平整无沟壑,苏筱筱依次把每一本书都粗略翻了翻放下,最后拿起了《淮南子》。
其他学子大多拿着四书五经,或者佛经,一见他俩拿着《淮南子》,荣闫旁稚嫩的小书童还拿着笔,倒像是有模有样地讨论学术,纷纷相视一笑,料想他俩也鼓捣不出正经东西。
苏筱筱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荣闫道:“荣公子,我可以帮忙,但也需要你配合。接下来,我每一个标记,你可都要记清楚。”
苏筱筱蘸下墨水,在不同页码做好标记,荣闫看着她落笔之处,初是不解,随后眸色渐深,嘴唇微张,眼中露出惊异之色。
苏筱筱标记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低声对荣闫道:“荣公子,接下来看你的了。”
*
学堂内讨论声渐息,学子们拿起笔墨纷纷奋笔疾书。半个时辰后,坐在首排的公子放下纸笔,起身将卷子放到林如星桌前,其他学生已经见怪不怪,苏筱筱看他回到书桌前双拳搭在腿上,身形笔直地端坐,倒是一副正统儒家学子的模样。
苏筱筱悄悄凑到林如星跟前,扫了眼他的卷子,字体端正有劲,名字也亦如其人,叫徐正。
徐正刚坐下不久,他身旁一眉目清秀的学生也起身交卷,看着他俩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苏筱筱不由得往最末排的荣闫身上看过去,他倒是心无旁骛,双眸发亮奋笔疾书。
两人交完卷后,底下的人也熙熙攘攘,交头接耳。
“哎,这破题我不想做了。反正头筹肯定是东林双绝那俩,跟我们也没啥关系。”
“就是,每次都是他俩提前交卷,我们只有仰视的份儿。”
“担心啥,今天不来了个垫底了吗?”
几位学子相视一笑,林如星给众考生带来的阴影似乎日落冰消,再不济,总有新来的荣闫垫底。
午时到,林如星收到全部学生的卷子,他慢条斯理将纸张边缘捋平整,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压着考卷,看完一张卷子便放一旁接着看下一张,面容平淡,长睫低始终低垂,在眼下形成一道阴翕,看不出情绪。
他翻到荣闫的试卷,顿了两秒,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拿起试卷,竟是再次拜读起来,读完抬眸,似有所思地朝荣闫看去。
底下的学子憋着笑,从来不会看两遍卷子的人,今天居然为荣闫破戒,该是被他的荒谬言论震惊了吧?
苏筱筱在一旁屏气凝神,暗自观察林如星神色,他虽盯着荣闫的试卷多看片刻,但面无波澜,她抿了抿嘴,不知林如星是何评判。
末了,林如星缓缓开口:“本次官课,徐正的《寻心》和辛乙的《明心》皆立意深刻,文思隽永,实为上佳之作。”
并未提到荣闫,苏筱筱扯了扯嘴角,众学子都以为结束之时,林如星再次开口:“除了徐正和辛乙,这次官课,亦有别具一格之作。”
别具一格?学生们看笑话似的打量着荣闫,林如星从未如此形容过学生作品,他该不会是被荣闫给气疯了吧,得立反面典型?
“徐正和辛乙根据佛经,提出一切唯心造,需修身、齐家、反求诸己、恪守本心。以自修来得清净心。恪守此道,大有裨益。”
林如星顿了顿,拿起荣闫的试卷,道:“荣闫的立意恰恰相反,心为万力之本,修之以正则可造化众生,修之以邪则能涂炭生灵。何为心?宇宙即我心;何为修心?盖古今所有文明之真相,皆发于心性而成于物质。精悟则可改天换地。”
“心之伟力如斯,国士者不可不察。大丈夫立天地间,借浩然正气养明德之志向,调天道大能塑强国之心力,即显官圣民正奇效。”
“荣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