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蝶
“姜藤?!”齐怜惊喜地叫了声,同时给同伴递一个眼神,姜藤逃无可逃,被另外两个女生一推一拽地走到齐怜的面前。
姜藤厌恶齐怜的触碰,在齐怜的右手即将碰到她左肩时,她向后一缩。
齐怜的手扑了空,笑容由僵到消失不见,她抬眸,只见姜藤神情带恨地瞪着她,几乎毫不犹豫的,齐怜扬起落空的右手,甩了姜藤一巴掌。
姜藤皮肤白,左脸颊肉眼可见地变红,她头一偏,看见陈嘉被吓得浑身一颤。
姜藤目光下移,陈嘉脖颈上的抓痕清晰可见。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都是老熟人,见了面不打一声招呼?”
齐怜的手绕过姜藤的长发,突然一用力,姜藤头皮一痛,想要挣扎但双手被另外两个人抓住,被迫对上齐怜充满讽意的眼睛:“程嘉杭没教过你这些?”
短短地一句话像锋利的刀剜过姜藤的伤疤,怒火在心中积攒,可齐怜就爱看她挣扎却无力的模样,做作地来了句:“喔,我忘了,他死了。”
一语落地,齐怜得意地笑了,身后的两个女生也笑了。
陈嘉无措地盯着姜藤,见她像被困牢笼的恶兽,妄图挣脱束缚,她眸中布满血丝,似要撕碎眼前的一切:“我要,杀了你。”
齐怜以为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眉一挑:“就凭你?”
“我倒是听说你闹自杀,那怎么现在还没死成啊。”
话落,齐怜眼神透着凶狠,用力一推,姜藤跌坐到泥水里,裤子湿了大半,手中提着的面也被甩出去,盒中仅剩半碗,地面一片狼藉。
疼痛瞬间蔓延姜藤的全身,她双手无力地撑在泥泞里,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纹身,齐怜看得一清二楚,她蹲下,用力扯过姜藤的手,意外道:“我去,你真割腕啊,这纹的是什么鬼?”
姜藤的理智早在一点一点地殆尽,她趁齐怜和身旁的两位女生不注意,用尽全身地力气反扣住齐怜的手,隔着衣袖,她紧紧咬住齐怜的小臂,不见血便不罢休似的,任由齐怜怎么骂怎么打,她都不松口。
最后还是齐怜的同伴掐住姜藤的脖颈,姜藤快要窒息才松开嘴,鲜血从她嘴角流下,她伏在泥水地上喘着气,面色涨红。
而齐怜疼得面颊挂满眼泪,捂紧流血的小臂,气急败坏道:“疯子,会咬人是吧,我…”
齐怜话音一顿,余光扫过被丢出去的半碗面,立刻跑过去,连撒在地面上的都不放过,抓回纸碗中。
另外两个人摁住姜藤的肩膀,姜藤越挣扎,她们就越用力,而齐怜捏紧姜藤的腮帮,想要将碗中的面全部灌进去,厉声骂道:“你他妈敢咬我,喝啊,不是嘴挺闲的吗!”
姜藤的肩膀与腿都被紧紧地压着,动弹不得,混杂着泥水的面灌入喉、鼻腔,呛得她不停咳嗽,眼泪被逼出,从眼角滑落,绝望无助如千万只蚂蚁啃噬她的心脏,痛不欲生。
陈嘉目睹这一切,她的呼吸也好像跟着停止了一般。
她的手在颤抖着,忽然萌生了一个极为胆大的念头,胆战心惊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悄悄地拍了一张照片。
可她不知道拍成什么样,在齐怜站起身时她又立马把手机揣回兜。
纸碗见底,齐怜嫌恶地丢一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干呕的姜藤:“姜藤,程嘉杭的死不是结束,是开始,你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吧!”
齐怜走时,特意睨了眼瑟瑟发抖的陈嘉,威胁说:“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下场会比她更惨。”
陈嘉害怕到连连点头,一点都不敢反抗。
而姜藤伏在冰冷的地面,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也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尤其是喉咙,像淬了血般,缓了好一会,她才艰难地撑着地,想要站起。
陈嘉连忙跑过去扶起姜藤,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带着哭腔不停地说:“姜藤,我们…我们报警,我们告诉老师吧——”
“我说过。”
结果,姜藤不说,陈嘉也能猜出。
姜藤忍着疼,把手臂从陈嘉的怀中抽出。
她背起弄脏了的书包,一瘸一拐、步缓慢地往家的方向走,衣服湿了,风吹过时,冷意刺骨,姜藤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寒颤,唇角的血都已凝固。
灰尘悬浮空中,她的背影摇摇欲坠。
两侧老旧的路灯突然亮起,在沉默静谧中拉长她的影子。
姜藤走到她居住的那栋楼房的大门前,手机铃声响起,她停下脚步,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跃动的备注,身心俱疲。
“你干嘛去了,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手机里头的妇人怒不可遏,也不等姜藤回答,强压下火气,自顾自道:“你江叔叔的儿子要转学到鸪岛读书,我估摸着时间早到你住的地方了,见到人家了没?!”
说话的人名为陈沁,姜藤的亲妈。
姜藤十六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