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了,所以你以后别说这种话,念念本来就乖巧,懂事,能不麻烦我就不麻烦我,我跟你回去,但你别那么揣度念念,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苏敏终是妥协了,她爱这个男人,纵有千般不好,对她终究是不错的,何况她年纪也大了,父母催婚,也经不起折腾了。
门外的司念听了全程,她虽然早就猜到亲生父亲是谁,但被别人亲口承认,她还是接受不了真相,明明,明明自己的母亲不是这样的。
她把蛋糕放在门口,转头跑了。
她一口气跑回家,时隔多年再一次进到尘封已久的卧室,她原来想着,封锁得以永恒,睹物思人,如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翻遍所有的抽屉,才在一个记事本上看到那串他曾经以为是他父亲的号码和地址。
她瘫坐在地上,望着那串号码和地址,小时候总幻想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子,偷偷的背下地址,想长大以后去看看,后来,看着母亲伤心难过的表情,她也就再也没提了。
晚上苏敏发来消息:“念念,你今天来我宿舍了?你是不是都听到了,对不起啊,高聪说话口无遮拦的,你别放在心上。”
司念回道:敏姐,我想去找找我名义上的父亲。
苏敏:好,敏姐不拦你,你都快成年了,你有知情权,但不管最后结果真相如何,我这有份你生物学父亲儿子当年的笔录,我建议你来看看。这么多年了,我曾询问过心理医生,问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医生说,你心里有个结,这得你自己去解开,你这么多年从未提过你母亲,我也就从未说过,怕给你刺激,如今你想去解开这个结,我很高兴,需要敏姐陪你吗?
司念:不用,谢谢敏姐,我想自己去找。
苏敏:好,我把他地址给你发过来。
司念:好,谢谢敏姐。
随即地址和电话都发了过来,跟当年的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那个人从未换过电话,那他是否知道司冉已经去世了。
司念撑着柜子站起来,再一次环顾这个尘封已久却记忆深刻的卧室,这张床,有她每晚抱着妈妈睡觉,撒娇让妈妈讲故事的身影,床头柜上的合影已蒙上一层灰尘,指尖在虚空中触碰了下,终是退出去了,她捂着生疼的心脏,蜷缩在阳台上,冷风透过窗纱呼呼的刮进来,但额头的汗珠豆大的往下落。
那天的场景又跟梦里重合,血淋淋的重现在她眼前,她以为,她会放下的,可她,放不下,拿起的,都放不下。
司念那晚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她恍惚觉得自己起来吃了退烧药,又好像没吃,她浑身无力,身心疲惫,算了,就这样吧,醒不过来就算了吧,这是她脑子里最后一个想法。
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周日下午了,她睡了整整一天两夜,床潮湿一片,地上散落的药片到处都是,手机里有苏敏发来的微信消息,说自己最近在办调岗手续,有事给她说。
司念回道:祝敏姐一切顺利。
没有人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自己,他人都不过只是个过客。
周一,司念刚进教室,就看到座位上熟悉的身影,男孩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头发也长了,都快遮住眼睛了,明明才十四天不见,但好像隔了好几年,好似这几年里发生了他们彼此不知道的好多好多事情。
司念迈着步子走近,男孩似有所感的抬头,两人视线相撞,时光像定住了一样,周围的声音也一并消失,那一刻,他们眼中都有彼此读不懂的情绪。
司念轻轻的笑了一下,锦瑜回神,也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淡淡的,客气的。
那一整天,他们没有任何交流,放学之后,也没走在一起,晚上,锦瑜也没回家。
天黑的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冷,她还是习惯提前起床给锦瑜做早餐,不管他吃不吃,她还是要做的。
班里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他们的关系变了,锦瑜的变化尤其大,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爱收拾,甚至白天上课睡觉,晚上逃课。
好在,司念每天精心准备的早餐,他还是收下了。
课间休息,司念去打水,动作轻柔的避过正在睡觉的锦瑜,但锦瑜还是被惊醒,条件反射的拿起装满的水杯,起身出去。
司念脚步一顿,睫毛轻颤,跟着出去,锦瑜木然的站在水池边发呆,司念接好水,又把锦瑜水杯里冷掉的水倒掉,换成热水,一起拿走了。
锦瑜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暗沉无光,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要下雪一样。
晚上,真的下雪了,而且还不小,锦瑜晚自习又没来,老师怕下雪路滑,为了同学们安全,提前放学了。
司念裹着围巾慢慢的往公交车站走,坐公交的同学很少,大部分都有家长来接,她站在站牌旁边,抬头,雪白的雪花落在她头上,睫毛上,衣服上,她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她掌心,瞬间融化成水珠。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锦瑜,隔着车水马龙的公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