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
后呢?”
“然后,我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起身一看,平哥哥因为跑过来接我,倒成了垫背的,右手在护住我撑着地时扭伤了。”
“还是年纪太小了,没有自保能力。”宁怀薇撇撇嘴,这要是她,估计就自己在空中用灵力托住全身,肯定稳稳落地。
说起灵力,霍轻平自己不也有命灵吗,怎么会连最基本的施法救人都不会。
她试探性地问:“霍轻平没有用别的方法救你?比如法术,灵力之类的。”
“我们的父母皆是凡人,虽然他学了些防身功夫,但没有那些东西。”女子有些疑惑,“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无妨,我就是打听一些情况。那你们成亲以后,是多久开始他性情大变的?”
女子垂眸:“我记得最初几年,他常常因为一些奇怪的任务需要天南地北四处奔走。可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把我带在身边,免除相思之苦。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日子虽然奔波辛苦,但有彼此的陪伴,便一点也不觉得枯燥乏味,反而很幸福。直到去了北岳山回来,他像换个人似的,整日对我冷言冷语,也不爱归家。再到后来,他带着外室进门时,我才知道一切都变了。”
说到最后,她声音喑哑,眼角湿润。
宁怀薇却是在听到北岳山时神色突变,而后迅速恢复平淡,不让眼前人看出自己的异常。
“霍夫人。”她顿了顿,“辜负你的人,我自会让他付出代价。”
“别叫我夫人,我也有自己的名字。”霍夫人微笑,“你还是唤我一声兰时吧。”
兰时,初春之意。大地重生,鸟鸣长空,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
宁怀薇赞道:“好名字。”
救她时,受其所托要对霍轻平下手,因此未曾问过其他无关信息,以防事情败露把兰时牵扯进来。
如今知道了她的名字,单从寓意也能了解到,兰时父母一定是对她的到来寄予厚望,只愿女儿如朝阳如初春,快快乐乐平安顺遂地长大。
只可惜,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却栽在了霍轻平手上。
若非当日在石溪镇外,宁怀薇与浮月恰巧发现她倒在杂草丛生的林间,全身遍体鳞伤、血流不止,两人心下不忍出手相救,只怕到时候兰时不是气绝身亡,也会被山间野兽啃食殆尽。
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两位救命恩人再帮她——报仇雪恨。
宁怀薇倒了杯温热的清茶,递到兰时手心里,说:“你先好好休息,看这伤势的恢复程度,应该明日就能下床走动了。到时,他的结局由你来定。”
说罢,宁怀薇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看着她再次闭目,才轻声离去。
出了庆来赌坊,宁怀薇也没叫上浮月一起,兀自往霍轻平的住处快步走着。
那是栋深居在胡同巷内的小屋,红砖青瓦,二进二出的院子,不算富贵。据宁怀薇所了解,霍轻平在镇外重伤兰时后,便带着他那外室租了这栋房子。大约是有什么重要任务需要在石溪镇小住时日,才没有选择客栈。
见四下无人,胡同里极为幽静,宁怀薇干脆懒得掩藏身形,径直向宅子走去。然而还没等她靠近门口,身后一辆马车踢踏声急促奔来。
她立即躲到不易被察觉的墙边,手指蹭了蹭鼻尖略施法术,隐去气息。
那是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头上缀着两块翠玉,底下以流苏为结。车身通体均为红木,漆上桐油后既防水又防蛀,足以彰显车主品味不俗。
马车在霍轻平宅子前停下,车夫眼疾手快地下车敲门,大喊:“快开门!我家少主来了。”
少主?
宁怀薇蹙眉,自打来了石溪镇,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富贵权势人家在此处,这个“少主”是从何而来,而且还是专门冲着霍轻平来的。
车夫话音刚落,宅门嘎吱一声开了,他立即转身去请主人下车。
只见锦缎制的门帘被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掀开,宁怀薇定神望去,那人一身简单打扮,姿色平平,不像是大户人家里的翩翩公子。
失望之情渐浮上心头。
然而下一刻,他身后露出的雪白身影顿时映入宁怀薇眼底。
是他!
宁怀薇心下一惊,方才还看见此人在茶楼里谈笑风生,没想到竟然和霍轻平牵扯上了。难不成他是特地选了赌坊对面,寻个好视角来探查自己的底细吗?
没等她继续多想,那人便在身旁奴仆的搀扶下,步伐缓慢地从车里走出来,稳稳落地。
宁怀薇仔细一看,他始终垂眸,眼底星光不见一丝流转,眼神毅然不动。
莫不是个......瞎子?
这想法一出来,她差点没忍住捂嘴偷笑。
若真是个瞎子,那就不可能在茶楼对面看见她,也许真是自己多想了。
“少主,您慢点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