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2)
。看来是没救了。
“赵二出了书苑没几里地就毒发身亡了。大夫推断他离开书苑时就中了毒。你是赵二离开前见的最后一人,严修远,你别想抵赖!”
刘大的话一字一句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死因……锦瑟抿了抿发白的嘴唇,询问的视线落到十八身上。
十八只是不动声色地别开了头。
看来是他动的手。可是……她没有下令,他又是为什么?
一旁的严修远还处于赵二身亡的震惊中,一时间没有半句辩驳。
刘大越说越难过,哭得更凶了。
“赵二是我发小,我最了解他了,他胆子小,除了和人打赌以外不会主动惹事。一定是严修远,严修远跟他打了什么赌,才引他犯错的!他公报私仇,还杀人灭口,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说严修远不是好人?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容忍他们的所作所为,居然说他不是好人?
“别喊了!你还嫌不够疼是不是?”
刘大抹去鼻涕和眼泪,愤愤地瞪着她:“公主殿下,你管得住我,你还能管得住整个书院那么多张嘴吗?我要撕下严修远那幅肮脏的嘴脸,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背负骂名!”
话音落下,刘大又开始喊起了杀人偿命的口号。
锦瑟忍无可忍,一脚踩在刘大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大叫冤的声音戛然而止,被源于公主的威压吓得动都不敢动。
“这么努力地毁坏他人的名誉,你和赵二还真是一路人啊。不如,我给你个机会,让你陪他一同上路可好啊?”
公主的语气,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甚至觉得那侍卫的短刀离他的喉咙又近了几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西苑夫子的声音传了来:“刘武!我可找到你了!”
锦瑟一怔,连忙收回脚,还让十八把刀收回了袖子。
只是为时已晚,夫子已经拧了眉。
“公主这是……”
“夫子误会了。”她面不改色,平静地解释着,“方才我路过,看见刘大领着一帮打手,说要替赵二出气。我出面阻止,修远也是好言相劝,谁知他好心当驴肝肺,不仅对修远动了手,甚至……还想伤害我!”
刘大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尿出来,张口就要解释。十八却下意识地扣住了他,疼得他嗷嗷叫,没能说出话来。
锦瑟于是继续说:“因着书苑的规矩,我的侍卫通常不会现身。要不是他得寸进尺,十八也不会这般狠戾。”
夫子看了看树下浑身是伤的严修远,又看了看倒了一地的打手,表情恢复了平和。
夫子转向刘大,道:“听孙棋说你让外人混进了书苑,我本是不信的。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你的胆量。”
带打手私自斗殴还不算,居然还企图伤害公主。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刚刚还激动着要辩解的刘大,突然一脸茫然,只问道:“谁说我带人进了书苑?”
夫子冷脸回道:“是孙棋说的。”
“可是,明明是孙棋帮了我,我才能把人带进来的啊……”
“严修远受了罚不好出面,所以今日是孙棋负责巡查之事。他一直跟在王夫子身边,哪里有工夫帮你?”
寂静半晌,刘大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立马抓住了夫子的衣角。
“孙棋陷害我,夫子,是他陷害我的!他跟我说赵二的死和严修远有关系,还帮我出主意,说他今天能帮我把人带进来,替赵二讨个公道……都是他,都是他的主意啊!”
夫子若有所思地拧了眉,问:“人是孙棋带进来的?你可有证据?”
证据?
他哪里来的证据?
孙棋说严修远杀了赵二,他信了;说帮他带人进来,他应了;说让他在隐蔽处等着,他等了。从头到尾孙棋都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根本算不上证据。
夫子一看刘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是在胡扯了。
“刘武。别让我再给你加一项污蔑诽谤的罪名。”说完,夫子转向身后的两名学生,“把他押回西苑关起来,明天再处置。”
两名学生像抬棉花一样把刘大架了起来。
刘大也不反抗,只是喃喃道:“原来他早就算好了……”
让赵二去招惹严修远,导致严修远受罚,孙棋才能揽下巡查之事,好在宫里的大太监之间混个脸熟。然后借着赵二身亡,挑起他与严修远的矛盾,他会因为私斗被逐出书苑,而严修远很可能落个残疾。
至此,孙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还毁掉了严修远这个死对头。
“孙棋这个畜生!”刘大突然骂道,“他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会遭到报应的!我诅咒他,诅咒他会蒙受世间最大的耻辱,拥有世间最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