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地上泼,想冲一冲浮尘,刚走到门口,就瞥见一道身影在门口徘徊,怯怯不敢上前。
他低下头,似乎要走开,谢春花眼尖叫住他:“陶庄?”
少年一愣,消瘦的身子在风里微微颤抖,通红的眼眶里盛满泪水,好似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这是怎么啦?”
谢春花把盆往旁边一放,拿衣襟擦了擦手,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为他拭去眼泪,陶庄略略不自在地侧过头。
赵策听见动静过来,也有片刻迟疑:“你两日没来,我以为你病了。”
他竟然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吗?
“外边风大,我们进去说吧。”
谢春花牵着他的手起身回头,一股阻力拉住她,她讶异地看去,只见陶庄走了几步又停下,不安道:“弄坏了……”
陶庄的声音极小,语速又快,她没听清,因此拔高声调:“你说什么?”
少年明显被吓了一跳,眼神一阵飘忽,咬咬牙:“书……你送我的书,被弄坏了。”
谢春花一愣,想了想,随即反应过来:“莫不是掉进水里了?”
他把头埋得很低:“阿姐不喜欢我读书,听说之后,就把书撕了……对不起。”
“这样啊。”
谢春花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责备,很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就是你把它撕了也没关系,不必向我道歉。”
“我才不会!我爱它惜它都来不及呢!”
“所以呀,你也不想它如此的,更不该怪你了。”
其实她隐约猜到了,陶蓉对自己有一股莫名的敌意,这种敌意不知从何而来,根据杨柳青的话,也许一开始的绯闻之事,便有她在其中策划吧。
就像她捋不清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的卢飞蒙,她同样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得罪了陶蓉,以至于,听见阿弟接受自己的馈赠竟会勃然大怒。
说不定自己有些好心办坏事了,让他平白无故遭了这气。
谢春花摸了摸他的脑袋,陶庄后知后觉红了脸,他低下头,声音闷闷。
“能不能让你当我的姐姐啊?”
为什么他的姐姐,就不能像春花姐姐一样温柔,愿意支持他的理想呢?陶蓉动不动就凶他,搞得自己整日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错事。
——可是生来孱弱,也并非他所愿啊!
赵策闻言抬起头,冷笑瞥他一眼:“你想占我便宜?”
以前喊老大,现在就想当他嫂子的弟弟?
陶庄没明白他的意思,谢春花引回话题:“你是不知道,你姐姐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呢!我可没你姐姐那本事能光凭自己就养活一家子,你要跟着我呀,指定要挨饿。”
“挨饿我也愿意!”陶庄说这话时,腮帮子气鼓鼓地胀成一团。
谢春花看在眼里,不禁失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你们愿意收留我吗?”
陶庄说得很诚恳很小心,紧紧盯着二人神色:“别看我长得瘦,我什么都能做的,擦桌子、生火做饭、端茶倒水,什么都行,我只想有个吃住的地方……”
谢春花与赵策对视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倒不是说怕多一个人吃饭,但这一看就是孩子心性,和家里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率性而为,指不定家里找不到人现在多着急呢。
谢春花和赵策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点点头,又看向陶庄:“当然可以呀,一会儿我们先吃饭呗,别哭啦。”
等吃过晚饭,再让策哥儿去陶庄家里说一声,不管他现在愿不愿意回去,也让他们心底有个着落。
陶庄闻言感激涕零地点点头,在穿过中庭的时候,不自觉被地上到处游荡的母鸡吸引走目光。
母鸡走起路来,脖子和荡秋千似的一前一后地摆,不时回过头梳理它那棕褐色的柔顺羽毛。
她问:“可爱吗?”
察觉到自己好奇的目光被发现,陶庄一愣,随即羞涩地点点头。
赵策瞥一眼,道:“会养鸡吗?”
“我会的。”
“那你就负责照顾它的饮食起居好了。”
陶庄急忙点头应下。
谢春花有些吃惊地看向赵策,但代入自己一想,随即便明白了。
要真让这孩子白吃白住上一阵,以陶庄的性格心里难免会不舒坦,不如把一些轻松的活交给他。
土鸡好生养,只要记得投喂,偶尔清扫一下地里的粪便,其余时间放它在那就是了。
就算忘了喂问题也不大,这个时候到处还有虫子、草根给它啄,它自己也能吃饱。
陶庄跟着赵策去他的屋里住,等带他认完路,饭菜也差不多备好了。
他惊奇道:“原来平日里是赵大哥掌厨的啊。”
赵策指一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