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小年、疯妈的女儿都丢了,难道陶庄也……
“怎么可能?”齐天禄下意识反驳,“陶庄也不是小孩了。”
他才险象环生,怎么会说走就和人走了?
话音未落就被杨柳青呛一口:“怎么不可能?人牙子手段可多了,哄骗只是最简单的,绝大多数还用药呢!”
众人一筹莫展,杨柳青提议分头行动在必经之路上去打听陶庄的下落,但赵策认为人海茫茫无异于大海捞针,首先报官要紧。
“不能去!”
卢二哥暴死山头,显然是有人预谋所为,可官爷捉来个与卢二素未谋面的人说是错认了报复对象,虽然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总觉得含糊其辞的说法实在可疑。
杨柳青连带着官府也抱着怀疑的态度,她蹙起眉,“说不定那群人根本是官匪相护,蛇鼠一窝!”
“那也比坐以待毙强。”
说罢,几人都陷入了沉默,毕竟事情已经发生,无论猜想如何,多一个保障也是好的,再坏也坏不过下落不明,哪里怕多此一举呢?
事情算是拍板定下,齐天禄和杨柳青刚要起身,越过他人就看见石拱门外一道瘦削的身影在外徘徊。
“阿庄!”
谢春花和赵策回头,杨柳青已经飞身扑去把人紧紧搂在怀中,指节攥得泛白。
“呀……疼——”
陶庄被臂弯紧紧拢着,呼吸一滞,艰难才吐出这一句话,杨柳青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把人左右仔细瞧了瞧,激动地问:“你这几天到哪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回不来了呢!我、我……”
“我太累了,在回来的路上昏了过去,被人当作小叫花子,还给我留了几个馒头……”他从袖中拿出几个干瘪的白面馒头,在大家面前晃了晃。
赵策下意识瞥了谢春花一眼,就听见杨柳青一连串地追问:“怎么样?见到蓉姐姐了吗?郑府待她好吗?你没有哪里伤着吧?”
“我……”陶庄看了眼杨柳青和齐天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答,“我没有见到她。”
说罢暗暗握紧了手。
他眼底失落不似作假,杨柳青有些意外,谢春花插话道:“回来了就好,今晚留下吃饭吧!”
说实话以几次登门拜访所见的陶父状态,不饿死陶庄都算走运的,陶庄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是这么消耗,以后也会留下病根。
“哦,既然陶公子回来了,那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杨姑娘,我们走吧?”
齐天禄没有错过陶庄眼底的戒备,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无奈杨柳青并不领情,而是不满瞪去一眼:“要走你走,我还没和阿庄说够话呢!”
二人今日是一道前来,据说碰巧路上遇见,也不知聊了什么,齐天禄似乎单方面地认为两个人很合得来,即使杨柳青话里地嫌恶溢于言表也视若无睹,不过两个人关系确实要比之前好许多,倒真成了一对朋友。
“走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不若今日就用了罢。”
面对笑颜满面的人,杨柳青一愣:“你要做什么?”
“容我想想……”齐天禄说着大步向外离去,杨柳青回头朝陶庄作了什么口型,看他乖巧点头,便着急追上齐天禄的步子。
谢春花有些吃惊:“杨姑娘说了什么?”
她一点也没听见,可看他们有来有回,像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杨姐姐说下次再来找我玩。小时候她来找阿姐玩,杨伯母管得严,不到傍晚便会来寻她,临走前她总对着阿姐做这个口型,看多了就认得了。”
“原来如此。”谢春花不欲多说。
陶庄和上次一样没带行李两手空空地来,但是有了经验,安排起来也轻车熟路许多。她正要帮忙打地铺,却听赵策喊住陶庄:“为什么撒谎?”
谢春花手中动作一顿,其实陶庄心性到底年幼,撒起谎来自乱阵脚,稍微留神便能发现许多端倪。
譬如他自言被错认小叫花子,回来时确是一身衣衫整洁如新,竟一点也不似在外流离几日。只是杨柳青太过欣喜,才对他口中所言深信不疑。
她怕陶庄劳累,本来想等晚些时候再问,可眼下赵策开了口,她着实好奇,便没有出声制止,也转头看向他。
“我、我哪有……”陶庄慌乱一瞬,声音里愈发没有底气,“好吧,我的确撒了谎,但那也是有原因的!”
他悄悄抬头看一眼,看两个人没有恼怒的意思,便松口气继续道:“我见到阿姐了,她在一间破旧的柴房里。”
闻言,谢春花与赵策皆是一怔。
郑府的少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柴房里?若是厨房也就罢了,柴房里肯定洒扫得不如别屋干净,陈年积灰,一不小心还会把裙摆剐抽丝,什么事情非得她亲自去一趟,那么多侍从莫不是摆设?
“她看起来很憔悴,手上还有淤青,看样子关柴房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