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
天禄也是自若追问:“那与前面相比呢?”
“要是我的话,会更喜欢这个。”
可能是她穷,她只觉得这玩意最实用。
齐天禄若有所思点点头,朝对面的人招招手:“就这个吧。”
眼看他后面几个匣子连打开都没打开,径直起身,杨柳青有些慌张:“我的眼光和齐夫人定是比不了的!”
“嗯?没关系。只要是我送的,她都会喜欢的。”
“……”
那喊她出来干嘛?钱多得不够烧,非得在她这个土鳖面前显摆一圈?
……还真未必,有钱人的癖好不少,这还真不奇怪。
杨柳青的仇富心理第一次达到了巅峰,她盯着齐天禄的背影恶狠狠地想,总要有一次整蛊到他,让他出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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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谢春花和赵策推开本就是虚掩着的陶家家门,陶伯父依然面色通红地倒在地上,已经数不清是他醉酒的第多少个日夜了。
谢春花熬了碗醒酒汤喂其服下,半个时辰后,他悠然醒转,说话依旧不利索,但起码有了意识。
“陶伯父,您还记得我吗?”
“嗯……”
他迷糊地眯起眼睛,好半晌才指着她,艰涩地从喉咙中吐出几个字:“当然啦,你是……嗝,武馆的……那位……”
忽然瞧见黑着脸抱臂站在一旁的赵策,神色一僵,忽然清醒许多。
谢春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没有多问,而是先向他说明了陶蓉的情况。
“……陶伯父,这事要不要再——”
后面考虑一下还没说出口,他眉宇间已经有了怒色,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指责的对象竟然是陶庄。
“那个小兔崽子……吃了,嗝!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跑到人家府上闹事!要是,要是传出去人家知道了、该怎么说!我就说这兔崽子该揍……揍一顿才懂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愤,他说话都流利了不少。
察觉身旁隐隐的怒气,谢春花默默伸手一拦,紧握的拳头一怔,暗暗卸了劲。她不死心:“无论陶庄是对是错,陶姑娘被关在柴房里都是不置可否的——”
“你懂什么?”陶父举手示意,打断了她的说话声,“那也一定是从小到大没人敢顶嘴给她惯的,脾气大得很,不懂规矩冲撞了人家。”
“可再大的过错也不能这样啊,这样的待遇和牲畜有什么区别?”谢春花质问,但陶父并不引以为意。
“没伺候好……郑公子,是我做爹的……嗝,过错!他们代为管教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春花知道了,在他眼中,女儿和值钱的牲口没什么区别,能用女儿攀上郑家,自以为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更别说指望他悔约了!
说着,他面上还换上了得意的神色,似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而沾沾自喜。
“要我……我说啊,早该有人管教管教她了!”
“天理伦常,哪有一天到晚对父亲大呼小叫的!我是好脾气才——”
谢春花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但眼前人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径直推门而入,闯入二人的视野,她来不及反应,一个结实的拳头已经照着男人面中打了过去,“邦”的一声响。
“你是好脾气?你是没本事!你做了什么,当得起这一声爹吗?!”
他骑坐在男人身上,拎着衣领歇斯底里地大声质问,谢春花定睛一看,才认出那是尾随二人而来,不知在门外偷听多久的陶庄。
男人酒醒大半,看清了他的脸,登时勃然大怒:“兔崽子你失心疯了,你敢揍老子!老子把你生下来,怎么不算?”
“那也是娘生的我们,你算啥!”
一巴掌扇了过来。
“刚刚那一拳是替我姐打的,你该!”陶庄依旧叫着,却没有再反抗,任由结实的巴掌落在稚嫩的脸上,啪啪啪,几声脆响,很快起了一片红痕。
眼见陶父真不留情,赵策一把把陶庄拽到身后:“你就这点本事?”
陶父脸上涨得比方才还要红,可对方偏偏是曾经把他摁在地上揍,害他掉一颗牙的赵策,只是怒目而视:“老严没有交过你什么叫规矩吗?父亲管教儿子,这就是规矩!”
“师傅也没像你这样揍过我啊。”赵策漫不经心地反驳道,“何况陶庄已经比许多孩子都要懂事了。”
用得着你来管教?
陶父亦在心中腹诽,爹管教亲生儿子,和他哪里一样?但心里想归想,也还是有分的,怕说出口踩了雷把他惹恼了,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只低低不痛不痒地骂一句。
“……我就说他怎么变得和你一样没大没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