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我想明白了,请你帮我转告宋之扬,我从今往后再也不见他了!”
溪月把狠话放了出去,又在社交平台上取关了宋之扬,这才觉得稍微解气,好像挽回了一点虚无缥缈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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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下半年才毕业的李莎莎靠着父亲的资助,和自己左右逢源的社交本领,资产在三月时又刷新了溪月的认知。周文统为这事没少揶揄女儿。其实他也不是真的要溪月出去打拼,毕竟家境富裕,用不着她在外辛苦奔波。不过他见溪月这段时间懒懒散散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问她愿意她又不肯回答,他心里一急就用上了老土的激将法。
“我女是不是也该出去找份兼职了?你看莎莎最近又开了家酒吧,你倒是好,一分零用钱都没自己赚过。”
溪月放下碗筷,气鼓鼓地说:“你嫌我了?”
周文统最怕女儿生气,立刻赔笑:“不是。爸爸就是觉得你最近心情不好,我问你又不肯说,你连莎莎都不肯见,爸爸担心你得了那个什么,什么抑郁症?”
“爸,抑郁症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溪月翻了个白眼,说:“我这最多叫抑郁情绪,抑郁症那是有躯体反应的。”
周文统拍了下老猫阿宝的小爪子,后者正想从鱼缸里捞鱼。
“你承认有抑郁情绪了吧?你跟爸说,到底怎么了?学习上出问题了,交男朋友了,林未泉回来找你了?你说吧,不然爸爸晚上急的都睡不着了。”
溪月嘟囔道:“你管我那么多干嘛?睡不着去看睡眠诊所,我心里烦的很,出去走两圈。”
溪月将碗筷放下,忽然说:“爸爸,我突然意识到你这几天没去上班呢。”
“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去看医生了。”
“没什么大事吧?” 溪月问。
周文统面容平静,像一汪深潭:“没事的,我身体挺好的,你不是要出去散步吗?”
溪月见父亲说无恙,当即抓起手机离开家里。
在路上漫无目的走了一阵,溪月来到中央公园一处长椅坐下。一个流浪汉拖着他的旅行包慢慢走了过来,他抬眼看了下溪月,后者会意,站起身来将长椅留给他。
溪月也住在滨海区,从这里往东走,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到宋之扬的公寓。
溪月发现她没办法对被拒绝这事云淡风轻,她当然不会在爸爸面前表露,甚至也不想找李莎莎排解情绪,她的悲伤缓慢又沉静,抑郁情绪困扰着她,为了避免发展成抑郁症(尽管她觉得可能性很低),她决心去找林莞。
林莞住在琴洲焦尾区一栋老旧的小区,与三个聋哑人姐妹同住。溪月到的时候林莞还没下班,她等在小区楼下,看到林莞种的夹竹桃沐浴在清冷的路灯下,水管里水流奔腾的声音有点喧嚣,老人们三三两两的在小区里散步。天气已开始转暖,夹竹桃开出一两朵,溪月盯着它看,静谧的时候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对宋之扬的想念在城市里喧嚣。
他在哪,在做什么?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到自己?
林莞回来了,她将溪月带到了小区的秋千架旁边,两人分享了同一个秋千,轻轻的前后摇晃。
林莞:
【跟宋之扬吵架了?】
溪月颇感意外: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脸上写着吵架?不过,也不算是吵架。】
她在比划里讲清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林莞忽然掩嘴一笑。
溪月有点生气:
【你笑什么?还不赶快安慰一下我。】
林莞:
【你知道我们店里有个常客叫岚姿吗?你见过她的。】
林莞将合影照给到溪月,她茫然地点了点头。溪月对岚姿还有印象,然后呢?
【岚小姐上次来我们店里,跟我聊了一会,她会手语。她跟我谈到了宋之扬的事,我今天听你说了我才明白,原来他是因为你才生的气。】
溪月一头雾水,脚尖触地,让秋千平稳下来,比划道:
【你再说清楚一些,他生气,什么气,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林莞耐心地比划:
【岚女士说,宋之扬很难得朝人发了顿脾气。她和宋之扬最近接了一个口香糖的广告,拍完后岚姐想请他和工作人员一起吃顿饭,可有个私生饭不知好歹悄悄跟踪了宋之扬,被宋之扬发现后,他第一次当着他人的面把那私生饭训斥了一顿。岚女士认识宋之扬也两年多了,她说从来没见过宋之扬阴沉着脸来上班,更没见过他会在大庭广众下凶成这样。虽说那私生确实是可恶,之前就好几次蹿到人家居住的小区里蹲着,可宋之扬一贯是给女孩留些面子的。】
溪月撇了撇嘴: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莞笑了:
【自然是有关系的,岚女士嘀咕他最近是不是失恋了,有些人失恋了脾气就控不住。他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