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
阵以来,还是头一遭有人擅闯,瞧着你们并无恶意,可老夫做不得主,只得有劳二位去会一会谷中长老。”
舒鹤皱起眉来:
“此阵若是解了,便是通向天盟谷?”
姻缘仙人一脸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女娃娃莫怕,只要二位并无他念,出去往后对天盟谷守口如瓶,便不会惹祸上身。”
他搓了搓手,将方才从库房中扒拉出来的婚服披在了舒鹤身上:
“虽说你们二人皆为女子,可那位不知言语,整日板着张脸没个新娘的样子,这才按着老夫自己的心意,让他顶了郎官。不过是权宜之计拜个堂,哪里当得真?”
舒鹤挑了点有些干涩的胭脂在手心匀开:
“前辈既是以姻缘仙人自居,想来定是有些门道在身上的。若真能带我们出了姻缘阵,万万感激不尽。”
她虽是对姻缘仙人的身份起了疑心,但晏竹眼下身份未明,易觉瑜亦是不知去向。
自己若是与其对上,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权且同意下来。
姻缘仙人一手挽着一人的臂弯,将他们拖进了门外右手边的喜堂。
堂中摆着两个蒲团,姻缘仙人用红盖头将舒鹤蒙上,眼神示意晏竹过来扶着。
晏竹试探着扶上舒鹤的小臂,与她一道入了喜堂。
舒鹤心里揣着一肚子心事,听着姻缘仙人念叨喜词亦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放在心上。
南下以来所经种种,除去曲十娘外,若皆是与晏竹有关,那她究竟是落入了谁的圈套?
日益落魄的天盟谷都能有与晏竹相识之人,那他何苦男扮女装,在镖局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只是为了当个名不见经传的掌事么?
他到底是何来历?
当初字契为证之事她自会做到,可并不等同即使晏竹做出对镖局有损之事她亦能一笑了之。
临行前镖局中发生的怪事,会与他有关么?
同舒鹤所思所想截然相反,晏竹从面上便能轻而易举地一眼看穿他心中欢喜。
晏竹紧张地瞥了姻缘仙人一眼,画蛇添足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
他似乎忘了自己数刻之前已重新用了易容散,尚还是女儿家的装扮,不过是穿了件婚服外袍,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样貌来。
姻缘仙人站在堂下,牙疼地朝他做了个口型:
“出息。”
念至“夫妻对拜”,晏竹却感觉体内那本已被内力压制下去的迷情散,越发强烈起来。
他眸色深深地同舒鹤对拜三下,虔诚地闭上了眼,默不作声地向神仙祈愿:
若能成为她名正言顺的夫郎,哪怕只是短短一瞬,平生至喜,莫过于此。
三次对拜结束,堂中响起机括活动的声音。
舒鹤掀起盖头,只见正堂上张贴着的喜字一分为二,一处暗格缓缓移了出来。
姻缘仙人踩着凳子,踮起脚尖,伸手探了探:
“是一块木条。”
他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将手中之物递与舒鹤瞧。
晏竹不动声色地看过去,舒鹤手中的红盖头缓缓落至地上,好似方才的拜堂只是一场无人在意的大梦。
若是能一直梦下去,没甚不好。
舒鹤将木条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笑着看向姻缘仙人:
“前辈意下如何呢?”
姻缘仙人呵呵笑了几声:
“想是能打开密道的物件。只是,老谷主并未告诉此处暗道究竟在何处。”
舒鹤将木条转手交给晏竹,脱下喜服,微微挽起左手的袖子,对姻缘仙人问道:
“前辈可知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姻缘仙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约莫得有辰时三刻罢。”
舒鹤点了点头:
“前辈可知这一方院落是于何处?共有几处屋室?”
“这个……”
姻缘仙人拧着眉头小声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会儿,才对舒鹤道:
“此院为守阵人的居所,乃是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下的山洞里凿出来的。老夫在这鬼地方待了十几年,练功起居都在院里,隔些时候还得下入地道中瞧瞧可有误闯之人,方位是真不晓得。屋室算上喜堂,共有个十来间罢。”
晏竹听了,转头看了姻缘仙人一眼,却并未言语。
过了不久,舒鹤听下左手上的动作,笑着说道:
“自正门始,北面次一间的屋室,前辈可知是什么地方?”
姻缘仙人挠了挠头:
“北面……次……那不是老夫练功之所么?”
舒鹤偏头笑了笑:
“前辈何不去瞧瞧呢?”
推开门,除去一张简朴的木塌和练拳用的桩子,确实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