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

后山桃林，傍晚。

司音:（蹦蹦跳跳跑到师父身旁）师父，你在看桃花么？

墨渊:（负手站在树下，唇畔似有笑意）嗯。

司音:（随手薅上一枝桃花，瞄师父一眼）师父~十七听说凡间的上元节可热闹了！（再瞄师父一眼）十七都还没见过凡间的上元节呢~

墨渊:（缓缓侧回身看着小狐狸）

司音:（对视几瞬，心虚咳了一声，岔开话题）师父可有见过凡间的上元节？

墨渊:（回过身再望向远处）见过。

司音:（一愣，惊讶）师父见过凡间的上元节？师父是何时去了凡间的？十七怎地不知道？（想起什么，皱眉）师父是跟谁去的？怎地没叫上十七陪你，凡间十七最熟了~

墨渊:（被小狐狸问的好笑，淡淡勾唇）年少时曾去凡界历练。

司音:（怔怔出神）那时候师父多少岁？

墨渊:（也有些出神，仔细想了想）大概像十七这般年纪。

司音:（又怔一怔，失落地皱起眉，低头揪上桃花）那个时候的凡间是不是很热闹？

墨渊:（听出小狐狸语气不对，回过身，眸光柔和）那时候的凡间初初成型，不及如今昌盛。

司音:（抬起头看师父，还是觉得无端难过）可惜十七生的晚了，没能生在师父那个时候。

墨渊:（看出小狐狸情绪低落，抬手捡去小狐狸头顶的一片花瓣）不晚，小十七生得正是好时候。

司音:（低头揪上师父的袖子，闷声撒娇）可十七还是想生在师父年少的时候。

墨渊:（垂眸看向袖边小手，心头一片柔软，再看着精致的小脸，淡淡含笑）生在为师年少的时候，好与为师同辈？

司音:（豁然抬头，恍然觉得师父说的对，也不对）不是~十七没有！

墨渊:（拂开袖上小爪子，抬眼敛起笑意，负手先行）

司音:（慌忙去追师父，抖着嗓子喊）师父~你听十七解释啊！十七不是那个意思！（自后山一路追到大殿外，师父还在往外走，纳闷）师父，你是要出门么？

墨渊:（脚下未停，淡淡揶揄）小十七不是从未看过凡间的上元节。

司音:（一愣一喜，笑嘻嘻一把抱住师父的胳膊）十七就知道！师父最疼十七了~

凡界，十里长街灯火，叫卖声繁杂。

司音:（看见个灯笼摊子跑过去，捡起一盏画着小儿的走马灯）这个怎么卖的？

小贩:（竖起一只手）小公子，这个五文钱！

司音:（摆弄灯笼）三文！

墨渊:（一脸难言的看着小狐狸）

小贩:（愕然于这样生得粉雕玉琢且衣着光鲜的小公子竟然还会讲价？？回神据理力争）小公子，我这就是个小本买卖！

司音:（抬头作势要搁下灯笼）四文！

墨渊:（依旧看着小狐狸，微微挑起眉心）

小贩:（咬牙）成！

司音:（欢欢喜喜掏银子却见师父先她将银钱递了出去，笑嘻嘻抱起灯笼看师父）谢谢师父！（恍然想起什么又看向灯笼摊）师父，十七也给你挑一个吧！唔，给师父挑个威风的！（粗略扫了数十灯笼，并未瞧见哪个威风，有个小兔子的倒还算好看，转头看向师父）那个兔子的好不好？

战神:（………………）

司音:（跟师父对望几瞬也觉出不妥，四下张望）十七还是给师父买个面具吧！买个最威风最好看的！

墨渊:（被小狐狸拽到卖面具的摊位前，眼睁睁看着小狐狸捡了个青面獠牙，最为可怖的……）

司音:（兴冲冲举着面具给师父看）师父，这个好不好看？！

墨渊:（沉沉看着小狐狸，深觉小狐狸对好看二字怕是有什么误解）

司音:（并未看出师父眸光里的深意，欢喜绕到师父身后给师父系面具，再绕回来打量师父，喜滋滋）真好看！

战神:（深深瞧一眼明丽小脸，随手摘下个小狐狸面具。）

司音:（师父拿着面具罩在她脸上，手臂自她面前绕到脑后给她系绳结，近得似将她抱在怀里，温热气息顺着面具的眼睛孔拂进来，有些痒，一时间周遭里倏静，耳边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

墨渊:（仔细给小狐狸正好面具，端量一番，淡淡一笑）不错。

司音:（有些热，不知因何欢喜，下意识抓上师父的手就走，面具后的小脸笑得两颊飞红）师父还想要什么？十七都给师父买来！唔，师父有没有吃过糖人？唔，师父不喜欢吃甜的！那十七带师父下馆子去吧！下完馆子十七再带师父去听戏——

墨渊:（小狐狸碎碎念不停，他垂眸看着攥在指间的小手，心头微滞，怔然片刻后回握住小手，无声而笑，不经意随着欢快的小步子走进满目烟火，俗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