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

傻说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十万两黄金，这钱要上哪里搞。”

“你放心好了，十万两黄金而已，我还是出得起的。”

此番话引来拂染的质疑，他偏向头看向娑稻，无声询问：“你又要搞什么花招。”

到了晚上，娑稻告诉拂染自己要出去一趟，这引来拂染的质疑。

“你是要做什么，去贾府对贾商绅做什么，你可千万不能做出傻事。”

“放心好了，我是要把我今天扔出去银票收回来，你睡吧。”娑稻没有跟拂染解释，又在三保证自己不会做出过分之事，这才被拂染放出门。

趁着夜色来到贾府，娑稻并未翻墙进入，而是贾府外饶了两圈，察觉到有人跟上来之后，立刻向镇子外飞去。

“你速度还真的很快啊。”看见黑衣女人在前等着自己，娑稻也跟着停下。

“你既知我身份，还敢来见我。”黑衣女人走上前几步，见娑稻并没有躲闪，不禁好奇：“你为何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救过我的命。”

“可我也是加害你的人。”

娑稻语噎，她与她之间直接关系确实比较复杂。

娑稻：“你能救我，也不伤我，就证明你不是坏人，那你为何要帮贾商绅破坏百姓，抢夺药材。”

黑衣女人没有说话，而是另一位替她回答。

一位身材魁梧，一头极短头发，手扛一把大刀，刀背上铁环在寒风之中铮铮作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小俢者不会不懂吧。”

走近时，娑稻才看清男人的模样，刚毅的脸上刻有三处刺字，最为严重的便是额头上一个“叛”字。

“你是大刀鬼盲。”

“修仙界之中除了我，还有谁在额头上刺字叛。”言语中带着狂傲：“你只身敢来见我真是不怕死。”

“我这是好言相劝，你们真要为钱财卖命，我可以帮你们，十万两黄金我转手奉上。”

鬼盲一声冷笑，好像是瞧不上娑稻嘴上说得十万两黄金。

“小姑娘你收起天真的想法，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也知道我的过往，我重回修仙界是不可能的。”

关于鬼盲传说，娑稻也只是听到其他人说过，传说中鬼盲贪慕金钱，数次偷盗修仙门派珍宝，甘愿堕落成为商绅走狗，对贫困百姓剥削。

前后三次被门派擒拿，门派对于这类弃明投暗之徒最大惩罚便是效仿君王指定刑罚——黥刑。

“那她呢，你就忍心看着他跟你一起受苦。”娑稻指着黑衣女人：“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今晚来就是想带她走。”

“我不走。”黑衣女人突然开口拒绝娑稻：“谢谢你的好意，我之所以让你看见我，是想把金子还给你。”

那天送出去的金豆子一粒不少送回，黑衣女人对着娑稻笑了笑，声音温温柔柔：“我叫白画，你叫娑稻对吗。”

娑稻点点头。

白画回头看向男人：“走吧。”

鬼盲不再去看娑稻，低垂着眉眼跟着白画离开，好像一只凶猛的大狗跟在主人身旁。

留下娑稻一人在原地茫然。

自己出来折腾好一番，好像什么都没有做成功，

……

回去的路上，白画心情貌似很好，嘴里一直在哼哼一曲小曲子，还时不时地问起鬼盲：“时间一晃有七八年了，娑稻也变成大姑娘了，第一次见她我根本没有认出来，你认出来吗？”

“听说她在一剑山拜师在岙山长老门下。”

“他父亲当真把她教育的很好。”

“鬼盲你怎不说话呢？”

鬼盲：“药方呢？”

“我给娑稻啦 ”

白画一下子变得很活泼，身上所有的压力全都一瞬间卸掉了。

鬼盲嘴巴动了动，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深呼吸一口气，很严肃地说:"你走吧，趁着他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和娑稻回去，她是能保护了你的。”。

“回去?回哪里。”白画笑着发问，和鬼盲面对面倒走着。

“从你将我捡回，我就只知道你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晶莹的雪花慢慢地从天上飘落，轻轻地落在鬼盲肩上，骇人的鬼刀矗立在雪地之上，鬼盲学着白画一样伸出双手拥抱冬天。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九个冬天。

“一步错，步步错，你当初不应该在救下我，我也不应该报恩为你挡箭，我中了毒之后，你为我寻得良药，不得已离开你的恩师，成为了一名赏金猎人，你和我就这样一来一回产生了交集，顺其自然地走到了现在。”

这似乎已经是白画的心病了，如果不是为了她，现在的鬼盲也应该是一名俢者，或许见到恩师的独女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身份。

或者，一脸干净无瑕地行走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