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保证道。

“祁白师兄不要担心，我身上宝贝多着呢，以后我一定可以保护好你的。”

饶是顾祁白，也被小龙这郑重其事的模样弄得沉默了两秒：“....保护我？”

“对啊对啊，”小龙理所当然地说道，“就像今晚这样。”

顾祁白微怔，随即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即使看不见顾祁白此时的面容，小龙也从他上扬的尾音中听出了他此刻的愉悦：“好啊，那我的命可就交到顾师妹手上了。”

“不过，有一点我很是好奇。”

“什么？”

顾祁白的眸光淡淡落在息灵上面：“顾师妹，你这把息灵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单单是息灵，小龙迄今为止拿出来的所有宝贝，都不像是她应该拥有的东西。

闻言，上一秒还意气饱满的小龙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蔫了下来。

她踌躇两秒，底气不足地回答道：“对不起，祁白师兄，这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顾师妹先前不是说，要与我一边么？”顾祁白神色未变，似是并不在意小龙的拒绝，只是好奇一问。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小龙咬咬嘴唇，“只是说出来后，可能会对你不好。”

想起玄武的警告，小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对不起，祁白师兄，我真的不能说。”

顾祁白看她一眼。

之所以不告诉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被他知道了，会对他......不好？

眸中思绪千回百转，顾祁白终是没再追问：“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为难顾师妹了。”

闻言，小龙大松了口气：“话说回来，祁白师兄，这两个人的尸体要怎么办呀？”

虽说之前计划得天衣无缝，但她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儿找两个麻袋来。

顾祁白：“这就不劳顾师妹操心了，我会妥善处理好的,顾师妹只管回去休息便是。”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月亮：“差不多已寅时了。”

“等天一亮，顾师妹不是还要早早地去膳厅拿朝食么？”

“那，我今日也能来找祁白师兄一起用朝食么？”虽遮住了小龙的眼睛，可顾祁白依然从她清脆的嗓音中听出了几分雀跃与期待。

顾祁白没有明说到底答不答应，只漫不经心地撩起小龙的一缕长发，握在掌心里悠悠把玩。

“前几日顾师妹没有问过我，不也一样来了么？”

话虽这样说，言语间却听不出任何对小龙不请自来的行为的怪罪之意。

知道顾祁白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小龙俏皮地吐吐舌尖，唇角绽开笑：“那我就先回去啦，祁白师兄晚安。”

可她等了又等，顾祁白依然没有松开覆在她眼睛上的手：“祁白师兄？”

顾祁白许久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小龙恍惚间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似是解发带的声音。

覆于眼前的大掌随之松开，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柔软细长的发带。

顾祁白替小龙在后脑勺处绑了个松松的蝴蝶结，随后走到小龙身边，抬起手，掌心向上。

他温声说道：“还是我送顾师妹回去吧。”

猜测顾祁白这是不想让她无意间看见柳关二人死状的意思，小龙没有拒绝。

她的听力好到远超常人，所以即使被蒙住了眼，也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顾祁白掌心的位置，将手搭了上去。

从东轩阁的院落到小龙的房间门口，大约只有十来步的距离。

在顾祁白的引领下，小龙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将漫无边际的黑夜与污秽的尸体都抛在了身后。

视觉受限，其余的感官则在一定程度上变得更加敏锐。

萦绕在鼻尖的那缕属于顾祁白的清淡冷杉香愈浓，小龙摸到了顾祁白指间轻微的薄茧，也听见他低沉的提醒落在耳侧。

“有台阶，抬脚。”

小龙照做。

见状，饶是顾祁白也不禁在心里轻叹一声。

好乖。

世间怎么会有人像偶人一样，这般地乖巧听话？

偏偏这样的人还一直口口声声地说，要同他站在一边。

直至来到小龙的房间门口，顾祁白才松开手，解开了蒙在小龙眼睛上的发带。

白色发带如柳絮般轻飘飘垂落，小龙纤密弯翘的眼睫很轻地颤了下，随即缓慢向上掀起，露出了睫羽之下，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瞳眸。

她眨了眨眼，就这样一移不移地乖乖望着顾祁白。

回想起不久之前，这对眼睫轻轻扫在掌心时的触感，顾祁白舌尖抵抵上颚，很快自觉否认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偶人才不会有顾师妹这般灵动，也没有这双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