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子上，一点儿也不起眼的面馆。

余庸选的位置也特别偏僻，在一个阴暗处的小角落里，顶上有个半亮不亮的吊灯，仿佛随时都要砸下来。

桌上有一块被挖空，空处被置入了型号很旧的光脑充当点餐器。

慕容惜无所谓吃什么，点餐的事就交给了余庸。

倒不是慕容惜嫌弃，在外历练时她还有过风餐露宿的日子。实在是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又脏又乱，地上还有没打扫的汤汤水水。

余庸看着不像是会喜欢这种地方的人。

慕容惜扫过一眼菜单。

菜品的价格倒还是对得起这片环境，算上两碗面，两人加起来点了七八道吃的，共计花费都不到二十联邦币。

便宜到慕容惜都要怀疑东西有没有问题了。

“听说了吧？慕容家的那个孩子找回来了。”背后有人神神秘秘说。

“真的假的？”听的人将信将疑。

“保真！这消息源头可是第一军校！”

又一人来了兴趣：“那是有几分可信度的。怎么样？她报的是单兵不？”

“这才是怪事呢！”起先那人声音陡然高了起来，猛一嗓子引得周围几桌都朝他投来目光，他声音立刻又弱了下去，低声道，“那女孩进了后勤系。”

“编呢你？”

“说什么屁话！他们那种人会去读那种怂包专业？除非那女孩是个傻子！”

“傻子”慕容惜接过余庸递来的水，沉默着喝了一口。

“‘傻子’指的是精神力低于B的人。”余庸说，“一旦精神力等级检测结果为C及C以下，将没有任何机会进入战斗系和指挥系。”

“我还听说，‘那个东西’又出货了。”

“在哪儿出的货？拍卖行？暗市？”

“不不不。”那道声音更低了，可慕容惜和余庸就坐在他们邻桌，所以依旧能听见，“这次啊……听说是赌场给胜者准备的奖品。”

奇怪的是，从坐下到现在，他们完全没有朝慕容惜这桌看来一眼，不由得让慕容惜感叹这一处隐蔽性未免也太好了些。

机器人送上两人的餐，慕容惜一边吃一边继续听着。

“嚯——真不怕事儿大，就那事出了后，这东西哪次不被疯抢？看来最近赌场四层的票又不好买了。”

“瞅瞅这是什么？我拿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买了票！”

“老哥开个价，我买一张！”

“我出价比他高！卖我！”

……

几人开始竞价，车轱辘话没有再听的价值，慕容惜和余庸吃饭的动作明显加快。

慕容惜问：“他们说的那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余庸看着碗说。

按照常理，接下来该是余庸给她解释，但余庸似乎就没了下文。

慕容惜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能告诉我吗？”

余庸抬头，注视她的双眼。

她的声音不是从耳朵传入的，倒像是凭空出现在了大脑里，慕容惜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像是体内被莫名塞进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刚才你只听到了关于你自己的事情。]

大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向外扯出，并不难受，像是扯棉花一样，缓慢、柔软，还有一点微微的痒。

慕容惜尝试留下那团棉花，这仍然令她有些不适应，但她努力坚持和另一股力量拉锯。

最终，棉花被扯破了。

一点点疼痛的感觉残余在大脑内部。

慕容惜睁开眼，捂住额头，精神有些涣散。

“你不舒服？”余庸问她。

我舒不舒服你不知道吗？

慕容惜很想这么问她。

但最终没问。

慕容惜摇摇头：“刚才突然有点疼，现在没事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地下市场。”余庸说，“现在知道你长相的人不多，只要不暴露身份，暗街对你来说就没有太大的危险。待会儿你不要出声，跟紧我。”

……

慕容惜依稀记得刚才她还在和余庸聊一件事情，似乎和赌场、四层、奖品什么的有关系，具体的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该不会是什么迟来的穿越后遗症吧？

慕容惜揉了揉额头，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余庸，她总觉得记忆的缺失和余庸脱不了干系。

地下市场的人多到超出慕容惜的想象，幸亏余庸提前提醒了她，否则稍微晃个眼就很可能找不到余庸了。

这种情况下，慕容惜连每家店卖了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目不斜视跟着余庸往前走。

余庸走得也特别快，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去做一般。

如果不是余庸还不时飞快回头瞥一眼确认慕容惜的存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