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
苍狼域那位少城主和柳大夫人,两拨人,一方想从她这里问到滕钗的主人,一方想治她于死地。
松子松果是她的软肋,这一点应该只有柳家人。是柳家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苍狼域的人,或者是两方人联手,从而设计支走她身边的周颜冉和护卫。
圈套一个接一个。柳安安嘲道:“好好的医药世家,做什么学人家搞套圈游戏。”
为首巡卫严肃道:“柳家丢了一个看门小厮和一个洒扫的丫头,据柳家老仆和沿街的闲汉供认,是你将人带出来的。来人!搜!”
“我看谁敢!”柳安安厉声喊道。
“为何不敢!”一道倨傲的声音穿前堂传来。
一袭红裙的柳绿绮挑开门帘走进来。眼神蔑视地把柳安安打量一番,讥讽道:“我柳家仆人各个看见你柳安安带走了松子松果,家仆也是你能偷的,给我搜!”
转瞬间,柳安安周身立起灵盾,抬手招来立在厨房门口的扫把。
四位巡卫立时做防御状。他们都是修者,周身气劲强悍,刀尖上精光闪现。
柳安安慢慢收起结界,将扫把随手一丢。行了,四个巡卫都比她厉害,还打什么打。梅丕那一掌,打的她险些走火入魔。再动武她恐怕真不能善了。
拐带仆人,重则打个板子,轻了关几日。柳绿绮还能杀了她不成。柳安安拨开巡卫往外走。
柳绿绮梗着脖子,本以为柳安安会跟巡卫誓死抵抗,这般正好,让巡卫打她个半死!梅叔可说了,柳安安受了重伤,这会儿动手正是时候。
怎么不敢抗?柳绿绮更气了!
“把那俩小的带走。”松子松果只要在柳家一天,柳安安就得受制于她一天。轩文一两不是喜欢她吗,等她把柳安安折磨的半死,看他还喜不喜欢!
“大小姐,屋里还有一个男人。”盘查屋子的巡卫回来对柳绿绮道。
柳绿绮大步走进制药房,一眼便认出了昆仑澜海。昆仑澜海两次来柳家,她在屏风后和垂花门后面都悄悄望过他几眼。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她从未见过的人物,倘或不是母亲和姑姑把她和轩文一两的婚事说死了,礼都过了。她说什么都要嫁给昆仑澜海。
可是眼下,这个男人躺在柳安安的药铺里?!
柳绿绮攥着门帘的手渐渐发白。咬牙切齿道:“都瞎了吗,一个个都要往她跟前凑!”
“这个也抬走,”她吩咐道,“抬去柳家。”
已经迈进前堂的柳安安闻声踅身回来,站在前后堂门口处道:“我劝你不要动他。”
“凭什么听你的!”柳绿绮气急喊道。
“他只剩一口气,刚服了药,若动他,致使他气逆而亡,你自己跟昆仑域主交代吧。”柳安安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柳绿绮行至案几前,将手指按在昆仑澜海脉门上。脉象几近于无,气弱到几不可闻的地步。柳绿绮诧然收手,定定望着那张脸,这是她曾短暂倾慕过的男子,虽然只有两面之缘,怎么就要死了呢。
一天里,两次被人从药铺压出来,柳安安已经麻了。但街坊邻居和过路的行人倒是很乐得看热闹,从门窗里伸出脑袋议论纷纷。
对面杂赁店铺的伙计往外送客,瞅见对面药铺的女掌柜,好奇道:“为何又给带走了?”
“怕是犯了大事。”来租赁鞍马的客人道。
“这女娃不是柳家人吗?那后面的可是柳府大小姐?”不凡酒楼对面的糕饼店的女掌柜跑出来看热闹。“堂堂城主家嫡小姐竟然亲自来抓人,这人不简单呐。”
安州城最大的绣房的管事正巧路过,饶有兴味地说:“那个威风八面的是柳家大小姐。早先我带绣娘上柳府量尺,见过她一面,可神气了!这位大小姐可是今年为圣天老祖献唱颂神曲的‘圣女’,衣裳都是我们千衣阁缝制的。”
看热闹的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胆大的往前快走几步想一睹“圣女”芳容。毕竟四域每十年才过一次圣天节,每座城也才出一位圣女。
一位药农赶着牛车拐进下章街,路上人多,他把车停在不凡酒楼与春溪药铺之间的巷口处。老药农担忧地望着被巡卫推了一把的女娃。他满心担忧道:“还是个娃娃,长得天真可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药农的马车上坐了一个三四岁的男娃娃,好奇道:“爷爷什么是圣天节?”
老药农道:“圣天节是四域最为热闹的节日,每座城都要行祭祀仪式,祭祀仪式上最后环节是由美丽圣洁的“圣女”带领城中百名少年少女为圣天老祖献上“颂神曲”。场面之恢弘,气势之磅礴,每每都会传为佳话美谈。圣女则会被百家求娶。”
男娃听得直拍手,笑道:“爷爷我也要娶圣女。”
老药农一笑作罢,复又叹出一口气,这位圣女他不喜欢。
小孩儿的笑声清脆如山间泠泠清泉。
柳安安寻声看过去,瞧见药农她笑道:“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