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他们来这几日,并不是全无收获,抓了两个三皇子的人,今夜正在西郊暗审。
西郊有翊王府的产业,其中一处宅子坐落荒处,方圆几里都无人居住,所以早些年便做成了地牢。
只是许多年没有再用过了,今日开了门,用来审小鬼。
非觉将二人拖入地牢,小臂一般粗的铁链将他二人捆着,又将他们分别绑在不同的柱子上。
他们口中藏的毒早被抓住之时便取了,其中一人想咬舌自尽,非觉便将他的嘴塞了东西。
“方才在洳巷你们不肯说,若到了这还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
非觉边说边将墙上的暗格摁下,下一瞬,满面的刑具便出现在二人眼前,借着烛火,那些刑具发出冰冷的寒光。
寂静的地牢,只有两人恐惧的呜呜声传出,身上绑着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声响,非觉隐匿在黑暗中的脸,在两人看来,宛若地狱的鬼魂。
随着“吱呀”一声,地牢的门被人打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敲在二人的心头。
他们知道,来了个更狠的。
花暮锦一声黑袍,俊逸的脸庞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他随手取下一把牛耳尖刀,站在他们中央,缓缓开口:“三皇子派你们来金陵做什么?”
二人沉默不语,花暮锦轻笑,手腕一转,一刀扎入左边那人的手腕,握着尖刀转了转,那人嘴被布条堵着,疼的脸上青筋冒起,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还不说是吗?”他微微转过头,对着右边的人轻声道。
“非觉。”
花暮锦没有取下尖刀,只是唤了声非觉。
“既然他骨头硬,那便敲个金瓜吧。”他语气淡然,又看向那人的眼睛,缓缓道:“留着几口气,让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被一一刀一刀地切开。最后再做个人皮灯笼给旁边这位小哥照路吧。”
他话未说完,便看向右边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在那人看来恐怖如斯。
非觉将那人放了下来,将他的腿弄折,取来了金瓜,对着他的头顶便是狠狠一击。
咚的一声,右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受酷刑,早已呆滞,又是咚的一声,受刑的人口鼻渗血,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右边的人终是支撑不住,随着一股暖流而出,眼泪也夺眶而出。
竟是吓尿了。
“我说!我全说!”
非觉也停了手。
“三皇子叫我们来金陵找地藏钥匙和地图。”
花暮锦拧眉,地藏钥匙不是在官家手中吗?
“什么地图?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让你求生无门,求死无路。”
那人忙道:“我万不敢诓骗郎君,三皇子说地藏钥匙与地藏地图都在江宁府,便派了我们来金陵城探寻,但是我们在此盘桓几月皆一无所获。”
“谁告诉三皇子江宁府有这些东西的?”
晦暗的地牢中,花暮锦的声音如同鬼魅。
“我不知,我只是奉命来江宁,这些内事只有三皇子的亲信周免才知晓,不过,柴大与我说过好像是郢丘还是青川的人见过三皇子。别的小人一概不知!”
他好像知道花暮锦要问什么,抬了抬下巴,又道:“柴大便是他。”
他指的便是地上这个人。
这人现下不省人事,便是叫醒了也问不出什么。
花暮锦大步流星离开此处,非觉留下收拾。
又是郢丘。
不知那人在郢丘好好地地王爷不当到底是要做什么,京城这么远他始终要横插一脚。三皇子也是个蠢货,被人三两句便唬得寻地藏钥匙。
便不说地藏钥匙在官家手中,便是不在官家手中,他拿到了又有什么用,只怕是有命拿无命用。
地牢上方是个极为敞亮的院子,这个时节,院中的花树早就谢了,只余下空落落的树干子。
寒风卷着枯叶落在花暮锦脚边,将他的衣袍吹起。
暗卫快马加鞭,终是到了金陵。
他将云卿姿要离去的事告知花暮锦,又将骨哨递到花暮锦手中,半晌不听花暮锦说话。
“随她去吧,你回扬州,暗中守着她。”
花暮锦薄唇轻启,手指摩挲着骨哨。
云卿姿既是来江宁府查事情,没有查到之前,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更不会回姑苏,这些借口,只不过是为了搪塞他罢了。
他此刻抽不开身,金陵的事还未解决,明日一早他要去找徐始安。
便不是徐始安对他有所隐瞒,那便是金陵城内的人瞒着什么,令徐始安也无从得知。
郢丘的人想要将三皇子拖下水,但却想了个极笨的法子。
不过,按照那人的性子该不会这般才是。花暮锦思考了一瞬,脑中有了个想法。
那人可能并不是为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