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的黑发由顶嵌玉银冠挽着。身材修长笔直,表情淡漠如水,丝毫没有淋雨的狼狈。
越葭朝他眨眨眼,心里感慨着这人长得是真好看呐,集老王爷和老王妃之长,一副贵不可言的玉面公子模样。
而秦止的两位兄长,虽有风姿,却远不及他这颗浩瀚明珠。
胡思乱想间,秦止坐到了她身边四五寸处,应该是怕沾湿越葭的衣衫。他的上半身几乎全湿透了,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哩哩啦啦地沾湿了一大片。
“在等我?”秦止偏头问道。
越葭觉得大概是这人会错了意,但她还是仔细想了想,说道:“明日,我要拜访平阳侯,要一起吗?”
“好。”
翌日清晨。
何毅满脸期待地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那人却面露尴尬,无奈地向他表示百花楼几乎没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些克扣工钱,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至于买卖的人口,那都是入了奴籍的,原就是合法合规的。还有刘兆强抢的民妇,则是被百花楼妥善安置。
仔细算算,百花楼还有功呢。
何毅一脸“和蔼”地让人滚了出去,估计过不了几日,就要放人了……那这些烂账怎么办?
他其实可以不还,百花楼也不可能找他去要。只是百花楼里常来常往的都是些纨绔子弟,这事要是有一点儿被传了出去,他那张老脸可就没处搁了。
他屋里屋外徘徊了好久,哪怕被夫人喊了进去,也是长吁短叹,一脸愁苦。只是偶尔观察一下夫人的脸色后,便继续叹气。
平阳侯夫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拍了桌子,怒道:“有话就说,你这幅样子装给谁看?”
何毅被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茶盏扔了出去。
他拍着胸脯,哎呦一声,才在夫人吃人的目光下,磨磨蹭蹭地拿出一张纸来,颤颤巍巍地递给她,然后又默默地向最远处踱步。
平阳侯夫人猛地抓住没来得及跑出去的平阳侯,扭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何毅,你是想死吗?”
一道余音不绝于耳的吼声伴随着一声声惨痛的叫声不断从侯府里传来,越葭不由得脚底一滞,转头和管事对视一眼,尴尬笑笑,“平阳侯……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管事也是分外尴尬,只能跟着干笑几声,
越葭往后退了一步,向秦止低声询问道:“要不,咱们改日再来拜访?这要真进去了,我感觉何老头会弄死我的。”
秦止瞥了她一眼,回道:“你进不进去,平阳侯都不会放过你的。”
眼见她还是犹豫不决,他毫不留情地提溜着她的后脖颈,向里走去。
“哎……不是,你慢点儿。”越葭被拉了个踉跄,不满地抗议道。
秦止充耳不闻,钳制越葭的手牢牢地禁锢在她的胳膊上,没有丝毫的怜惜。
在下人的通报下,老两口总算是分开了。
平阳侯夫人恢复了往日里贤良淑德的模样,而何毅则揉着自己的耳朵,大声叫道:“不见,不见,让她给我滚远一点儿。”
然后低着脑袋装委屈。
直到平阳侯夫人一脸不耐烦地碰了他一下,他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越葭和秦止。
何毅立马站直,头前后扭来扭去,大概是在看哪里有地缝可以钻进去吧。
平阳侯夫人又是几声咳嗽,他才在夫人压迫性的目光下窘迫地搓了搓手,清嗓道:“你们已经进来了呀,那,那就进来吧。”
平阳侯夫人微笑着,悄悄在何毅地腰上使劲掐了一下,转头先进去了。
何毅忍着痛,和善地注视着他们。但脸上浮起的红晕,大概可以说明,何老头此时正遭受着心灵和□□上的双重打击。
“君侯请。”越葭干笑几声。
见何毅进去后,越葭立即转身,却直接撞到秦止身上。
她抬头看着秦止,十分认真道:“我觉得吧,我们真的可以改日来拜访。”
秦止低头打量她几眼,抬手将她转了回去,极为冷漠道:“早死晚死都要死,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越葭一进去,就直接坐下了。
“见过平阳侯,见过平阳侯夫人。”秦止十分端正地行了礼,这让越葭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她心中一阵懊悔,自己怎么还把这茬给忘了。
在几人的注视下,越葭慌忙起身行礼,后又手脚无措地坐了回去。
她坐得端庄,有些愧疚道:“其实当昨日上门来赔礼道歉的,实在是脱不开身,故只能今日来。”
平阳侯夫人摆摆手,和蔼道:“你们朝堂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君侯常说,对事不对人,堂上的事情堂上论。咱们私底下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再说,为了这件小事儿,你还差人送来赔礼,我和君侯还能记恨你不成。”
平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