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秦止看着时不时瞪越葭一眼的何祁，问道：“她怎么了？怎么看着……对你很是不满？”

他也在宫里呆了两年，自然认识何祁。

“她同我要之前平阳侯在百花楼上的损失，好让她家宅安宁。”越葭解释了一句。

“不想还？”秦止直接戳破道。

“我倒是想还，还得起吗？”越葭拿果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翻了个白眼。

秦止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爱信不信。”越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两人这边刚“友好”的交流完，就有一个夸张做作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哎呀，妹妹怎么摔倒了。快，都愣着干什么，扶起来呀。”

话是这么说得，可过去许久，也没有见到有人被扶起来。

而刚刚那个声音却开始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不会是起不来了吧。”

越葭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脑袋，专心地去啃手里的果子去了。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曲霖霖那个白痴。

这时，一个男子跑了过去，英雄救美般地扶那小娘子，还无畏地斥责道：“这位娘子，你这是干什么？你的教养，便是叫你如此行径？”

越葭听着那男子的声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后，发现了一众大多数只敢围观，并不敢上前的郎君，这才明白了为何王嬷嬷非要她来参加这什劳子的宴席。

仔细想想，这完全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相亲会嘛。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那场闹剧，发现摔倒的那位是王家三娘子后，转头看向秦止，意味深长道：“你不管管吗？”

秦止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越葭撇撇嘴，冷笑几声。

付泠夏从远处赶来，有些生气道：“曲娘子，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的生辰宴，你这样欺负来我家的贵客，可是不将我付家放在眼里，不将太子放在眼里。”

有人因付泠夏的话赞赏地多看了她一眼，也有人嗤之以鼻，认为这种做法不过是在刺激曲霖霖，会使事态变得更严重。

付泠夏深知曲霖霖这个人仗着自己是长公主驸马的侄女，动不动便对任何违背她的人打骂。仅凭一个付家，恐怕是压不住她的。所以，她才连太子都搬了出来。

曲霖霖轻笑几声，昂着头，高傲地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一脸轻蔑道：“你少拿太子压我，我伯母可是长公主，我就是叫太子一声兄长，也是叫得的。你且看看，太子兄长会不会为了这个忤逆作上的贱婢做主。”

原本扶着王初的男子闻言顿时慌了神，往后退了一步。他这个样子，应该是不清楚曲霖霖的身份。可这一退，却是让周围人露出一丝鄙夷来。

男子顶着周遭的目光，也实在不好意思直接离开，但又害怕曲霖霖。一时之间，有些踟躇。

付泠夏也发现了他的窘迫，温声道：“我来吧。”然后，用侍女刚拿来的毯子包裹住王初。

男子总算是得到了解脱，他忙不迭地向付泠夏道谢，头也不回地走了几步后，便落荒而逃。

越葭虽觉得自己不应该对此人的做法作评价，毕竟谁面对权势，都会有个保全自己的想法，但她到底还是摇了摇头，因为此人本身目的不纯。

她又向秦止询问道：“真不去？”

秦止瞥了她一眼，语调散漫道：“看你的戏，别多管闲事。”

此时王初身边有人帮扶，他虽不怕曲霖霖，却也怕王初自己自作多情，到时候少不得要多费几分力气。

更何况，王初现在衣服还湿着。说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刚刚那名男子恐怕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才上前的，只是没想到对方来头这么大。

尽管曲霖霖不肯低头道歉，但王初身上满是酒菜，部分衣服紧贴身体，实在不雅。付泠夏并不希望王初就这样被人一直围观，便想带她离开。

只是她二人刚转身走了几步，就被曲霖霖身边的徐锦挡住了去路。

徐锦欠身道：“刚刚我们一不小心失手绊倒了王家妹妹，在这里，我们向王家妹妹道歉。”

“我可以带她走了吗？”付泠夏看得出徐锦并非真心道歉，便强忍着怒气问道。

王初垂着脑袋，浑身抖若簌糠，连话都不敢说。

“那不行，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会讹诈我们。不如，让大家看看你的伤势，可好？”徐锦手抵着下巴，故作为难地看向曲霖霖。

曲霖霖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徐锦立刻像是拿到了鸡毛令一般，带着几个人伸手撕扯王初身上的衣服，一边撕扯，一边坏笑道：“妹妹，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一幕着实是让一些人坐不住了，但又碍于曲霖霖压迫性的目光不敢上前，只能不忍心地转过身去。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