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房间内像是连空气都成了静止的。
一股馨香钻入鼻中,江扶元罕见的神魂迷乱了。
尤其是姜宝鸾软软嫩嫩的唇贴着他,让他痴楞许久,直到门外传来第二声呼唤。
“江副使?”
他这才将脸扭开,深吸一口气,回道:“何人?”
“是我,程庚。”
江扶元趁着程庚说话的空档,贴在姜宝鸾耳边轻声说:“你去床上,将帘子放下。”
姜宝鸾大脑也是一团乱,她下意识按照江扶元说的去做。
她悄然从短榻上爬起,走路的时候感觉四肢都不属于自己,僵硬到不行。
这屋子与一般人家中不同,床前没有屏风遮挡,视线越过屋中的雕花门洞,便能看到床,是以躲到床上必须要用床帘遮挡。
她刚将帘子放下后,便听见一声清晰的开门声。
程庚与江扶元的交谈声传入耳中,姜宝鸾捂着嘴巴坐在床上,心跳愈发急速。
她连动都不敢,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被外面的人注意。
谈话似乎没有进行太久,等姜宝鸾冷静下来去听时,已经听不到程庚的声音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些许,将耳朵贴到床帘上,试图用这种方法去听听外面是不是真的没人了。
谁想耳朵还没凑过去,床帘便猛地一动。
眼前骤然一亮,将她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她因偷听而导致重心不稳的姿势也被一只大手扶正,避免直接摔出去。
江扶元站在床边盯她看了一会儿,抽回手后,目光别移,似是调整了一番状态后,这才开口:“程庚邀我去喝酒,我让钟北先送你回去。”
姜宝鸾心乱如麻,自是盼着早些回去才好。
她下床穿好鞋,从床榻到后门的那几步走得虚软无力。
刚走到珠帘后,又被江扶元叫住。
“阿鸾,下次记得将鞋藏好,知道吗?”
姜宝鸾出于习惯,躲上床时将鞋脱在了脚踏上,被程庚那厮瞧了正着。
听他这么一说,姜宝鸾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江扶元冲她摆摆手,道:“又没看见你的脸,担心作甚,我自有办法圆过去。”
他这话并未让姜宝鸾心里轻松多少,随钟北沿来时的小路返回,她已不烦恼银子了。
脑中反复想起的全是方才那尴尬的意外。
嘴唇相贴的触感。
江扶元那张放大的脸。
姜宝鸾一边往回走时,一边觉着整个人像是要被烧起来。
不知怎的,姜宝鸾又联想起那日深夜,江扶元蹲在她睡的软榻前,一本正经要她找个男人的模样。
她回到房间,软绵绵地躺上床。
室内闷热,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起身将窗户打开些,等外面的凉意一点点沁入,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可能真的到了年龄,她竟然会在深夜渴|望起男人来……
————
另一边。
江扶元让钟北送走姜宝鸾后,简单换了身衣裳。
门外台阶下方,程庚的小厮一直在那候着,等江扶元出现,他恭敬打过招呼后,便一言不发在前面带路。
喝酒的地方并不远,沿着两屋中间的石板路,走到在最后一间房的位置,而后右拐,再走上一小段便到了。
这处雅阁临水而建,夜间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几乎不用提灯也能看见过去的路。
江扶元到时,众人刚刚落座,他的出现让在场一些人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皇城司的人,在京中惯来臭名昭著,为官的、经商的乃至于是寻常老百姓,都不愿同他们打交道。
但是更多时候,面对这样一群“走狗”,宁可与其交好,也不愿轻易为敌。
所以在很多场合,没人敢轻慢皇城司的人。
尤其江扶元还算命大,能一路做到副指挥使的位置,也真是半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
他今日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刚坐下,程庚便特意招呼人为他倒酒。
“江副使,某敬你一杯。”程庚遥遥抬起手臂,他抬手将杯中的酒饮尽,顺带藏住眼中的情绪。
对他来说,与姜家有婚约在身,和江扶元便不能显得那么生疏。
都说皇城司里面养了一群狗,若是江扶元这条狗能为他所用,那便再好不过。
或许是看到了程庚对江扶元的态度,其余几个来此处避暑的京中子弟纷纷举起酒杯与江扶元敬酒。
酒过三巡,坐在上首的程庚姿势已有些懒散。
今日在此处喝酒的,大多年龄相当,没有家中长辈的约束,能聊的话题自然就多了起来。
江扶元不爱说话,此处也没有相熟之人,听着那些个看上去君子模样的男人们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