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的佩剑给姐妹们舞了一段。

楚渺渺又去注意听其他人的谈话，也多是谈论她出的那些话本，这令她相当满意。虽说这门生意不至于让她赚得盆满钵满，但在贵族千金的圈子里引起广泛的关注，她还是很高兴的。

就像开金楼时江映月说的，有了稳定的客户才会有稳定的生意。

楚渺渺觉得是时候再让梁远博再创作一波了，不过这回可以多写一点，分成“上中下”三册。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他们的话本也好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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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飞快，忙着上课、忙着金楼、忙着刻书、忙着修缮城外庄园，楚渺渺像个飞速旋转的陀螺一样。虽然每天都是快人定了才回宫，累得她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但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在平州时有趣多了。

更何况忙起来的时候就不会想到魏祯，也不用对他们目前暧昧又尴尬的关系长吁短叹。总之对楚渺渺来说，是少了一件麻烦事。

但对魏祯来说便不同了。男女之间的情愫会让人产生相互靠近的欲望。如今正是心动之时，魏祯自然想时时能见到楚渺渺。

可惜除了上课之外，他几乎见不到楚渺渺的身影。这让他既失落又烦躁，有时甚至会冒出将楚渺渺捆在身边的自私念头。

“太子，太子。”

圣人一连唤了两声才唤回了魏祯的思绪，他将一本奏折递到魏祯面前：“这是襄州节度使发来的密折，楚王已经在暗中训练兵马了。”

魏祯快速扫过奏章，面色凝重。

“看来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圣人探究的目光落在了魏祯身上，像是认真又像是玩笑一般，问道，“楚王的嫡出子女还在宫中为质，你待如何？”

魏祯不言语。

“连日来太后、皇后和豫王妃为你们兄弟三人览阅了不少名门闺秀，肃王和怀王的正妃眼见着就要定下了，只有你的太子妃尚未有着落。看过这份密折，你有什么想法？”

要圣人来说，便是楚王不造反，他也觉得楚渺渺和太子妃之位并不适合。太子妃乃未来国母，自当端庄稳重、贤良淑德。楚渺渺嘛，还是差得远了。

“你把这折子拿回去再仔细瞧瞧吧。”

圣人的意思，魏祯心里自然清楚。楚王一旦起兵，楚渺渺便会成为罪臣之女。别说太子妃了，能不能保全性命都不一定。而永朝未来的国母，绝不能是罪人出身。圣人这是要他尽快做出选择。

是太子之位，还是楚渺渺？

魏祯原以为这场选择的期限是楚王起兵，却没料到被提前到了皇后寿筵那日。当一曲歌舞结束，众人谈笑风生时，圣人提起了太子、肃王与怀王的婚事。

“肃王和怀王的正妃已经定下了，朕已着礼部去筹备。现今尚未定下的便只有太子妃了。”

圣人说着，转脸笑看满面冰霜的魏祯：“太子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之前参加宫中宴饮，楚渺渺的座位都被安排在最末。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被安排在了豫王妃的身边，而她的对面就是魏祯。

因为总是故意躲着他，导致现在一见到魏祯，楚渺渺就会忍不住心虚。再美好的食物此时进了她口中都味同嚼蜡，而且魏祯那时不时投射而来的视线令她坐立不安。

此时听见圣人的问话，楚渺渺心中先是一惊，蓦然抬首正对上了魏祯的目光。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楚渺渺又立刻垂下头去。如此逃避的姿态令魏祯面上的冷意又加深了几分。

楚渺渺心中百感交集，她既为不用再与魏祯纠缠而松一口气，又为将来站在魏祯身侧的人终究不是自己而感到酸涩。

再心动也要克制，楚家这泥潭陷她一人就好。

整个大殿上沉默的氛围因魏祯的久久不言而逐渐焦灼。与宴的王公贵族都在心中暗暗嘀咕，现在宫中谁人不知太子与平阳郡主关系密切，圣人还当众问起太子妃的人选，明显是对平阳郡主不满意。

这时楚渺渺能明显感觉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多了。

就在此时，魏祯终于起身向圣人行礼，态度坚定、语气恳切：“回父皇，儿臣早已心属平阳郡主，望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