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沈缨杀人
亲手从那贺氏女子肚子里挖出来的,当时就套在一截断指上。”
“林玉泽,被生生人咬断指头……疼吗?”
“还有这里,那一刀怎么没有将你开膛破肚,把那颗黑心挖出来。”
林玉泽表情扭曲,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沈缨没回答,反而看着他裹了布条的拇指和渗出血的胸口,说:“德春堂柳无相被你留在府内,也不是什么妾室安胎,而是替你治伤吧?”
“得罪了林家,你不怕死么?”
林玉泽咬牙威胁,他本就文弱,加上先前被死去的女子伤到要害,他如今根本不是沈缨的对手。
正僵持间,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海棠色华服的妇人走进来,大朵的金色刺绣牡丹在她的裙摆上摇曳生姿。
她走到近前,沈缨在惊叹对方肌肤胜雪时,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和林婉柔身上的味道十分相像,只是此人身上的香多了一丝清凉。
如此细微差别,便为她添了一种孤高冷傲之感。
沈缨愣怔的瞬间,便被闯进来的侍从扯开。
林玉泽也被扶到一旁,他低着头喊了声母亲。
那妇人只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后对沈缨说:“姑娘只是求财,何必节外生枝,得罪林府对你并没好处。银子我给你,这几样东西你得留下,日后一旦有风声传出,我必取你全家性命!”
原来是林家大房的继室沈氏。
听闻是林致在沈州时一见倾心的美人,娘家势力复杂,沈缨也只远远见过两次。
沈氏三十有余,明艳多姿,长袖善舞,十足的主母派头。
听小川说林玉泽与这继室关系很差,今日竟然会来给他出头?
一旁的仆妇递出银票,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也就是说,从沈缨踏入院子,一柱香之内,这里发生的事已经被传出去。
沈缨虽然早知道林玉泽在林家是个花架子,却没想到他竟连自己的院子都守不住,还被一个继母拿捏。
“你能做主么?”她镇定地问。
沈氏沉着脸打量她,冷淡道:“姑娘是聪明人,当知适可而止,来人,送这位姑娘离开。”
沈缨本就是为了银子,如今有人愿意给,她自然见好就收。
她顺从的跟人走出院子,胸口揣着一沓银票,却无丝毫轻松,甚至比来时更谨慎万分。
直到听见中厅宴席的喧闹声时,才微微松了口气,穿过廊道便是前院,人来人往,大家族重颜面总不至于在这儿害她。
然而,就在她们经过一排屋舍时,拐弯处一道黑影闪过,她正奇怪,身后忽然有人尖叫。
她闻声正要回头,背上却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跌进旁侧一间屋子。
几乎是同时,有人尖利地喊了一声,“来人啊!杀人啦!”
沈缨被推进屋子,还未站稳身后的门便被关上。
她迅速跑到门边推了推,发现已经被上锁。
不用猜,一定是林玉泽想除掉她。
现在喊救命显然是个蠢法子,沈缨靠着门快速冷静下来,大步走回屋中查看情形。
这里应是林府客人临时歇脚的地方,陈设简单,视野开阔,所以倒在木案前血泊中的林婉柔十分显眼,
血迹从她身下晕开,沿着地板裂缝蔓延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在昏黄的烛火下竟像某种献祭。
沈缨轻嗅了几下,林婉柔身上那股华丽而醇厚的香气混合了血腥气有些刺鼻。
她赶忙蹲身探了探林婉柔的鼻息,没气了。
接着她又探脉,指下脉搏似有似无,极其微弱。
沈缨皱眉,她用手指按压林婉柔的眼球,瞳仁变化,松手后恢复原状,竟是假死之状。
若医治妥当,或许还能活。
屋外寂静无声,沈缨连忙将一颗极品的百转丹塞入林婉柔口中,助她吊住那口气。
百转丹是她从黑市买来的烈性药,必要时能迅速护人心脉。
这也是自父亲病重以来,她随身携带的药。
屋内整洁,林婉柔身边无任何滴落、喷溅血迹,无丝毫打斗痕迹,门窗紧闭,而林婉柔就像是被人刻意摆放在那里似的。
沈缨先前遇到过因“假死”导致的惨案,所以验尸前十分谨慎,生怕误判。
而林婉柔就是最典型的假死之状。
既无法逃出,她便替林婉柔验伤。
林婉柔脖子上血肉模糊,左侧有一道两寸长的划伤,右侧有一血洞,约锥头大小。
她擦了一下,伤口还在细微地渗血,伤药都已用完,她便用自己身上沾了药的绢帕压在林婉柔伤口之上。
林婉柔四肢布满伤痕,抓挠痕、咬痕以及利器划痕,新旧叠加,密布于肌肤上,最新的挠痕还渗着血。
沈缨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