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透了布料,好在是黑色,并不显眼。
可指尖滴落的鲜血却让姜桢林注意到。
但下一秒,流到手背上的鲜血就被沈彻不动声色擦在了玄色直裾上。
这件事情就这样落下帷幕。
那十二名宦官中只有一个知道是谁要杀姜芍,可他却服毒自尽,断了线索。
接下来的日子,姜芍一直待在府中。
只是受了场惊吓,并无大碍。
姜桢林打算亲自向沈将军道谢,本来想着带芍儿一起去,可现在有恶人害他儿,就放弃让儿外出的念头。
等到军营,却被告知将军早早去了咸阳宫,并未在军营。
姜桢林只得打道回府。
与此同时,咸阳宫内。
沈彻将昨夜借走的几本兵书还了回来。
皇帝看着沈彻的右臂,担忧道:“胳膊怎么样?”
沈彻笑道:“我这手臂还要杀匈奴呢,怎么可能让它出意外,不过是划破了皮肤而已。亚父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太医令来查看。”
“我还真就不信了。”皇帝说着,直接召来太医令。
太医令检查了一番,发现伤口很深,正欲对皇帝说实话时,迎面对上沈将军那双夹杂着威胁的眼,太医令心脏一颤,改口道:“回禀陛下,沈将军的伤口处理的很好,不过三日便可愈合。”
没大事就好,皇帝暗自松了口气。
遣退了太医令,又见彻儿把兵书一个个放回书架,问:“昨天拿走今天拿来的,看完了?”
沈彻:“不过是循规蹈矩,毫无突破的兵书罢了,看这些于攻打匈奴毫无用处。”
皇帝:“……”
还是如此桀骜不驯的发言,看来彻儿是真的没事。
昨晚见彻儿面色阴沉,把他差点吓住。
“彻儿。”皇帝放下竹简,起身绕过翘头案,走到沈彻面前。
沈彻目光带着不解。
看着比自己高,身体健壮的彻儿,皇帝欣慰不已。
他双手按住沈彻的肩膀拍了拍:“前朝奉常府现在空了下来,府里到处都是柳树,风景秀美。你都二十二岁的人了,也该立府成家了,不日就搬进去,别一直总住在军营的牙帐。”
沈彻不屑道:“匈奴未灭怎能成家,亚父若想真的为我考虑,那就给我强壮的马匹与富足的粮草。”
皇帝:“……”
“咱就不能聊点风花雪月?”
沈彻:“无聊。”
“我不管!”皇帝道,“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把牌匾给你裱好了,日子也选好了,到时候设个开府宴,邀请贵女们来参加,好好给你选一位妻。”
“亚父。”沈彻剑眉蹙起,十分不悦,“不是已经举办过定国宴了?”
皇帝视若无睹:“定国宴是定国宴,你的开府宴是开府宴,到时候不止是贵女,还有世家子弟也都请来举办个相看会,还有姜芍,也把她叫过来,她都十六岁了,以往提亲的三十家阿郎怎能配得上她?我得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才行。”
“亚父还是莫要胡乱牵姻缘的好。”沈彻说罢,又从书架拿了几本书。
皇帝哼哼了两声:“不让举办相看会也可以,你得听我话赶紧立府。”
沈彻敷衍的“嗯”了声。
等他回到军营,却见姜府的部曲正准备离开。
部曲见到沈将军,走上前抱拳:“沈将军,我家姜小娘感念沈将军的救命之恩,特派属下为沈将军的军队提供了两车止血消炎药物。”
说着,部曲拿出三枚青铜牌递给沈彻:“这是姜府开设在五湖四海的药房,河西走廊也有药房,只需要这青铜牌凭证,便可免费拿取药品。”
看着手中的青铜牌,沈彻思绪万分,待回过神后,朝部曲抱拳道:“某在此谢过姜小娘。”
“沈将军客气了。”
*
初秋总会阴雨连绵。
安安和章仪打着安慰姜芍的幌子,从阿翁阿母那里请了两天假,直接住在了姜芍的闺房。
此刻,闺蜜三人躺在大炕上,腿贴住墙立着,互相瞎扯犊子。
自从经过了章台宫那场危机,安安对沈彻的印象开始好转。
至少没有继续狂吐,虽然心里还是不服气。
自家阿翁被那个沈王八羔子骂哭了……
安安这辈子都不会完全原谅。
但安安也感激沈将军的救命之恩,若没有沈将军,姜芍估计连命都没了。
青铜挂灯的重量几乎等同于一个长大的小娘。
而且边角锐利,听闻沈将军的胳膊被划开三寸的口子,缝了好几针。
不过这件事安安不敢给姜芍说,如今有人要杀姜芍,倘若她把这件事说了,姜芍心急去找沈将军,路上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她这辈子都没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