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魂魄受损
皓星全程皱着眉头,却未曾打断她的话。
待她娓娓道尽,纪皓星才终于开口:“你是说,棠棠不知何故,离开了后山,在弗明镜中死于那诡异的浮光?”
司棠点了点头。
“按照你的描述,棠棠应当是魂魄受到了伤害,看样子,恐怕已经魂飞魄散了。”
纪皓星面色仍旧十分平静,可心细的司棠却仍旧捕捉到了她声音之中极其细微的颤抖。
“魂飞……破散?”她愕然。
六界之中自有轮回,凡人死后,尸身归于尘土,灵魂则回到忘川,等待投胎转世。可若是灵魂受到损坏,哪怕仅仅只是一魂一魄,却将永生不得进入忘川,更遑论投胎了。
可以说,伤人魂魄,是世界上最阴狠的杀招,绝无第二。
纪皓星的眼中似乎划过一丝哀伤,但那情绪很快便被压了下去:“你放才说,那些灵魂碎片最后落在了流霜身上,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脸色太过阴沉,甚至有几分可怖,司棠还沉浸在得知真相的悲痛之中,用力点了点头。
就见纪皓星几乎失态地拿起床边的流霜,细细打量起来。
此灵剑来历特殊,为一名仙人所锻造,所用材料皆是稀世珍品,世间仅此一个,其主人在千百年前的大战中战陨过后,便一直流落人间。后来偶然间为纪皓星所得,却始终用不称手,在发觉年仅十二的司夏竟能运用自如,觉得这便是缘分,干脆赠与她了。
纪皓星一手抚摸着那冰冷的剑身,眸中水雾流转,看得好不真切。
灵剑自有灵性,除了在认定之人手中会散发出独特的光泽,其余的人若想强行使用,便连废铁不如。
而如今,那灵剑的面上早已黯然无光,像是在为主人的逝去默哀。
司棠一时被她的行为搞得摸不着边,忍不住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倘若你说的不错,棠棠的灵魂应当依附在了流霜之上,尽管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或许便还有救。”纪皓星的语气很轻,反倒想在提醒自己:“她的残魂还在这里,只要找到方法,便可以修补破损的灵魂,令其进入轮回。”
这种事情,司棠在古籍上倒是略有耳闻。可说得倒是轻巧,现实之中又有几人知道修补灵魂的法子?
纪皓星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近日门内太过混乱,你伤未痊愈,且安生修养,至于你身上的毒,我自有办法。”
房门重新合上,整个房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沉寂。
司棠东想西想,想得脑子都快炸了,便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可刚挪动身体,背部便传来剧烈的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摔骨折了。
动也不能动,想又不愿深想,真是折磨死人了。
她闭上眼睛,准备将烦恼抛之于后,谁知道未过多久,一阵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请进。”她虽觉得奇怪,但自幼关在后山的经历让她几乎不愿一个人待着,难得眼下来了个人,先放进来解解闷也好。
话音落下,房门立即被人推了开来,一名白衣少年出现在了门外。
然而,看清对方的脸后,司棠一口老血却是差点喷了出来。
少年有着一张俊逸绝尘的容颜,俊雅而不失风度,五官精致而不流女气,乌发干脆利落地盘了起来,更为整体的气质添上几分爽利。
然而最令人瞩目的是,他身上一袭白衣,却非但没有翩翩公子的弱质,反而嘴角轻勾,看起来放荡不羁。
司棠的头皮一炸,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疼得龇牙咧嘴。
白故久见状,愣了一下,“倒也不必如此激动。”
司棠的脸都绿了,若不是受了重创,此时的她估计早已跳起来跑了,哪里还有心思看他一脸欠揍地贱笑?
然而,眼看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司棠也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是啊,她现在可是司夏!白故久又不知道她绯姑娘长什么样子,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思及此,司棠定了定神,“白兄不是追那渊源颇深的故人去了吗?怎么有心情大驾光临,来看我一个伤者。”
“确实是寻人去了,但我依照师妹那日所指的方向追了半个月,却连绯姑娘半个影子都没看见。师妹莫不是在耍我罢?”白故久面上含笑,语气却听不出半点笑意。
啊,原来是找她算账来了。
司棠连忙扮作回忆状,装模作样道:“嘶——这样啊,许是我夜黑风高看走了眼,竟叫师兄白跑一趟,惭愧惭愧。”
白故久见她面色如土,也不愿继续玩笑,只是轻叹口气:“不和你贫嘴。实话说了吧,我此前受贵派邀请前来参加千寻大会,因为路上有事耽搁了,没能赶上前几日的开幕。弗明镜正是我打开的,当我进入弗明镜的时候,师妹已经不省人事,于是我便将你带了出来。”
“如此说来,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