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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西的胆子可比万城太守大多了。赵何成大致浏览着信件。反叛军能够在吉州站稳脚跟,一半都要靠黄西。他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做皇帝,没那么容易投降。
上一辈子她鞍前马后,一马当先,折损自己的兵力,替昌王南征北战,最后打下来的地盘都不属于自己。这辈子没必要,她先把容易的拿下,剩下的坐山观虎斗,自然会有人帮她拿下。
她挥手招来文声,道:“给万城太守修书一封,就说我蜀城有商队经过万城,还请他照顾照顾。”
文声领命。
苏秀说:“大人准备好了?”
赵何成道:“这世上哪有完全准备好的事?只需稍作准备,剩下的便走一步看一步。”
大致规划完毕,赵何成心情很好。万城这块大肥肉近在眼前,蜀城和万城加载一起,她才算是完全占据了这块地盘,别人再想抢走是不可能的了。
她一时兴起,沿着大街,往酒楼的方向溜达。不知道安排给苏问之的活儿,他完成的怎么样了。
苏问之的认真和诚心没得说,只是他性格柔弱,征兵这种事,他不见得在行。
刚已接近酒楼,赵何成就听到远远传来的嘈杂的喧闹声,叽叽喳喳,很是热闹。门口已经被拦上,阻止新来的人进去。门外坐着两个人正翘着二郎腿,凑在一起聊天。赵何成仔细一看,正是她吩咐陪着苏问之的歌钟和善善。
“歌钟?”赵何成静悄悄地走到她俩身后,拍了拍歌钟的肩膀。
“啊呀!”歌钟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大人,你怎么来了?”
赵何成瞥了瞥楼内:“里边没你的事儿了?”
歌钟弱弱的说:“这个……这个事情是苏大夫做主,我打打下手嘛。大人,你不知道有多火热,早上的时候,门都还没开,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鞭炮齐鸣……我一看,这不行啊,咱总共才多少兵马,哪里就需要这么多军医?我就把门栏上了,不然咱这酒楼可装不下。”
赵何成听着楼里传来的嘈杂声音,面露迷茫:“苏大夫在里面做什么呢?”
歌钟忙把门打开,“苏大夫在一楼右手边登记呢,您看看。”
打开门的一瞬间,赵何成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原本的酒楼里所有的桌椅板凳屏风花草全部被移走了,只留下光洁的大堂。而现在这里站满了人,互相聊天,聊的兴起的双颊通红,没有一个人在意推门进来的赵何成。
门里面的人。高矮胖瘦,黑白黄红,老少中青,各式各样的都有。只看穿衣打扮,有穿绫罗绸缎的,有穿粗布麻衣的,还有赤着一双脚,衣衫褴褛的。总共人数不下数百。
赵何成脑门冒汗,一手把歌钟拽了过来。歌钟两只本就大的眼睛吓得提溜圆,直直摆手:“大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苏大夫说的做的!”
“我说,文声什么时候有这本事,昨天张贴的公告,今儿不论贵贱全都传遍了?”
歌钟还没说话,旁边有人自己跳了出来。
“当然是因为我呀!”善善自豪地拍着胸脯,“昨天我在酒楼听说此事,知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就去帮将军宣传了一下。有几位顾客从我这里拿了衣裳,去参加宴会,我就请她们在贵族小姐里传一下。”
“也有顾客来行香楼买日常家用的,还有楼里做生意的其她掌柜、绣娘们,我都说了一遍,看看家中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我还去菜市上散播消息,沿着长街敲锣打鼓,但凡是能去的地方我都去啦!”
“干得好。”赵何成拍拍善善的肩膀。毕竟学医怎么也算是稍微有些门槛的,来的人越多,就越能优中选优,选出最适合她何成军的军医来。
赵何成没有看到歌钟难以言说的表情,抬脚向酒楼里面走。苏问之就坐在右手边原来掌柜柜台所在的地方,正低着头奋笔疾书,他前面的女子已经排成了一个长队。
酒楼里人这么多,闷得很,他还带着兜帽。有时赵何成都佩服他的恒心,也怀疑他是不是因为闷的闷出了一脸痱子,所以才不敢见人,才带着兜帽,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她径直走到柜台前,排队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其中有个衣衫褴褛头发一缕一缕全是灰的小女孩第一个叫了起来:“你不要插队,站到后面去!”
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这么多年,还没人冲她大喊大叫过,赵何成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大家的眼神才发现原来说的是自己。
她微微举着这双手,说:“不是不是,我没有插队的意思。”
吵闹声惊扰了专心写字的苏问之,他从柜台后面抬起头来,惊喜地说道:“大人,您来了?!”
“大人?”众人再认真看向赵何成,确实,她气宇轩昂,看起来不像是还需要学医从军来安身立命的人。
逐渐开始有人认出了她是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何成将军,是何成将军。”
小乞丐瑟瑟发抖。她从小流浪,知道上面人折磨底层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