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为期一个月的集训，虽说只要是入住节目组提供的宿舍的选手，都不允许与外界的网络世界接触。但是关于入选区与待定区选手们差距的小道消息，不知是因为节目组的有意扩散还是无意疏忽，在选手们之间流传甚广。

从豪华的自助三餐，到奢华的套房，从六大常驻评委的一对一指导，到导演组特地组织录制的周末小短片。

捧着15块钱一份的大众盒饭，住在嘈杂的六人寝室，找个录音室练歌还得争分夺秒的待定区选手们听着这样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有那等更加发愤图强势必要出人头地的，自然也有那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而待定选手区，没有严阵以待的摄像团队，几个沉默寡言的摄像头也在整整一周无人问津的放养之后被人忘在了脑后。

但是沉默寡言并不意味着没有作用了，至少MTV的总导演在看见视频里待定区选手们堪称放飞自我的表现显然十分满意。捧着养身大茶壶，开心地吩咐小助理，“让剪辑师们赶赶进度，把这一周待定区的素材也剪个小短片出来放在这期节目最后做个预告。温大制作人要来，下一周肯定得把待定组的素材剪一期放出来。”

小助理却有些别的想法：“导演，既然温老师明天就要来，不如我们让摄制组也跟着一起进去做个小直播？正好来个突然来访，选手们没有准备，效果一定很有意思，观众们也爱看！”

总导演摸着下巴琢磨了琢磨，的确有自从初赛之后节目就没有开过直播了，网上请愿的网友们可不少。只是，直播到底不比录播，突发情况不光选手们受惊，他也有点怕呀，再三确认道：“选手们这么多天没有人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不会直播到一半，那些年轻人给我整出个大惊喜来，让直播间被封禁了吧？”

助理可是亲自跟着审过一边片子的，连忙保证道：“您放心，大部分都是素人，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或者是正儿八经的有工作的人。就算几个已经出过道的小艺人也是履历比较清白的，大事是一点没有。顶多是这些天他们以为节目组没人拍摄，自由散漫了一点儿，邋遢了一点儿。但真论起风险来，那比娱乐圈正儿八经的艺人们是要低的多！”

总导演这才点了头，他拖着鼠标划过视频中抱着枕头痛苦砸墙的“文静少女”，围成一团搓了一晚上麻将的302“男寝，甚至还有两个男选手顾不得还在录节目呢，就迫不及待掀了柜门，在录音室旁边的走廊里偷偷牵小手——唔，这个放出来好像不太合适，但是未必不能炒一炒CP。果然，真实的才是最有趣的，这些待定区的选手们虽然都是素人，没有粉丝基础，但是说不定播出效果，比那几个入选组各大公司的“保送生”们还要好上许多呢。

遗憾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导演的鼠标光标停留在了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走进录音室的虞音身上：怎么偏偏这位最有热度的，收到那样绝对算不上公平的对待，还是这么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不过这张脸还是十分难得，只要剪辑一段认真训练的近景视频，就能引得不少网络上的追随者们心疼不已了。

又是一天清晨六点，虞音枕头边的手机闹铃才振动到第二下，就被从被褥中伸出来的修长手指摁断。虞音顶着一头略显蓬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身来，抿了一口前一晚冲泡好的凉茶醒神，有条不紊地洗漱穿戴。

他穿得很简单，在开着暖气的宿舍内，不过奶白色毛衣下搭灰色束脚裤，但却也得体整洁，干净清爽，比起许多已经放飞自我，在一群人字拖大裤衩老头衫的年轻男孩子们之中显得就鹤立鸡群了许多。

睡在虞音对面床铺上的方知篱比虞音起的还早些，这时也已经洗漱好了，两人默契地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简单在楼下公共食堂吃过早餐之后就分道扬镳。

方知篱从小在戏院里养成的习惯，是一大早就起来吊嗓子，虞音却是在大学里常常早起在图书馆钻研学习。如今虽然方知篱把掉嗓子改成了连流行歌曲，虞音把钻研课本改成了研究编曲，但本质上还是一样。两人搭档起来，正好虞音先在录音室钻研一早上的编曲学问，等方知篱练完嗓子了，则是换成虞音按照格雷先生的教导巩固声乐技巧，午后则是两人轮流互为监督，在录音室里锻炼唱功。

这天，虞音像往常一样，在录音室一待就是一整个早晨，直到闹钟响起，才意识到，已经九点了，差不多到了方知篱快要回来的时候。

他摘下耳机，复原调音台上的按钮，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准备交班出去练歌。

一推开门，却听得走廊那端传来清晰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清脆得有些过分，男生们的运动鞋，皮鞋弄不出这样大的阵仗，只有女生的高跟鞋才行。

虞音有些疑惑，待定区选手们因为人多，节目组也为了安全，分了男女两个区域上下两层楼分开居住，平时除了领饭的时候并不互通。今天这里，怎么会突然来了女孩子？

正疑惑着，就听见那高跟叩击在地面的声音愈发清晰，越走越近。交谈的声音也远远飘来：“男生区一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