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地下城

成，他就会如期执行死刑。

“听着似乎没什么好处。”

对面的男人靠在椅子上，就算是在听到这样的条件时，脸上仍是波澜不惊，漆黑的眼睛从他胸前的铭章收回，转而与老者对视：

“只是促成你们的研究，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还没等到老者开口，景晟就继续说道，这次却是笃定的语气：

“研究成果，我要两成。”

“不可能。”

老者断然拒绝，可景晟看着对方明显挣扎的眼神，淡声说道：

“只是两成，你就能最大程度地增加成功的概率，六个月就想有所突破，想必你也很着急拿出成果……呵，想想看吧，你都不惜来找我这个死刑犯了，还需要再犹豫什么吗？”

“………”

老者最后还是同意了，景晟也开始了为期六个月的实验，原本停滞的研究进程瞬间不断突破，他也了解了名为异合粒子的存在。

只是在第四个月的时候，一群武装人员就带着人查封了实验室，所有实验相关人员全部被抓，老者被击杀，但实验进程并没有停止。

新的接管者是岑长生，他十分看中这个温和又有才学的青年，就算在提出两成的要求时还是欣然接受。

景晟也为此搬到了11区，表面上只是一名重刑犯，实际会在地下跟随参与对异合粒子的研究。

不同于一般的罪犯，景晟干净温和的像是一个学者，因而一入狱就被许多人盯上了，但他们很快意识到了对方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蔼。

一开始只是折断手指，手臂脱臼，直到有个喜欢给新人“开门”的□□犯在仓库拦住了他，直接被景晟弄残了□□，还用一枚锋利的铁片硬生生钝割掉了一个肾脏。

为了防止他失血过多而死，景晟还顺手在仓库找了针线替他缝合，最后狱警是被那阵凄惨的叫声吸引来的。

人没死，但也因此转到了精神病院。

据说其他人见到的最后一面，就是那人坐在轮椅上，全身都被打着绷带，三个狱警把他架上了车。

景晟则是什么事都没有，自那以后，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了。

他继续他的研究，后来传来了世界末日的消息，但并没有什么所谓，那时他已经准备好带着药剂脱身，彻底摆脱军队的监管和控制。

突破口，就是岑承渊。

本来是十分完美的计划，他会获得力量，甚至如果真的末世来临，原本的罪犯身份也会不复存在。

只是，他没想到，所有的计划会在11区彻底崩盘。

甚至会变成一个无法预测、与原本想法完全背离的全新走向。

后悔吗？

景晟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还是在努力刻画脑海中最后模糊的影像，想要抬起手擦去女孩眼角溢出的泪珠，心疼的感觉甚至要大过身体的疼痛。

可是，怎么会后悔呢。

*

简尹去换了身衣服，有人送来了烧热的水，份量不多，她能理解，就从空间里取了一桶水出来，忍着刺骨的冰冷浇在身上。

差不多洗了三次，才把那些黏腻的液体从身上冲走。

因为用异合粒子维持着身体的温度，简尹不害怕会受凉，她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裤子和皮靴，外套取了羊毛绒，比之前薄了点，但活动自由许多。

收拾好工具，她就走出了卫生间，岑承渊正坐在沙发上玩着个骰子，手捏着在空中抛，见她出来了，指了指桌上的面包袋。

“你一天没吃饭，吃点东西。”

简尹没说话，默默拿起来，站着拆开吃了，女孩一口接一口地吃，也不怕噎。

岑承渊看着旁边的一盒果汁，拿过来拆开，然后递给了她：

“我昨天审问了岑彦。”

简尹喝果汁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

“问出什么来了吗？”

岑承渊脸上表情淡淡的，一双金瞳却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看着简尹盯着他看，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没有。”

简尹吃东西的速度加快了些，然后拿上了包，把枪装到了腰间：

“走吧，我要去问些东西。”

两人开着车来到所谓的审讯室，看上去是之前巡逻的军人驻守的地方，人还蛮多的，见了两人并没有阻拦，岑承渊熟悉地带着简尹走进来，穿过走廊，隔着门外的栏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审讯椅上的岑彦。

少年闭着眼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只看到半张侧脸，柔软的短发现在正凌乱地搭在额前，双手穿过面前的桌板，被手铐死死禁锢住。

只是，那半张脸上有一块青紫高高肿起，怎么看都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注意到简尹看像自己的眼神，岑承渊轻呲一声：

“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