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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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卿不日也要到襄城来,坊间传闻,他要赴襄城与陈谦润共商战事,而那日秦臻往他军中送信,二人都谈了些什么,是相当机密,不曾有只言片语传出。
虽是这场密谈促使严卿北上,秦臻却未一道同往,他究竟是留在了襄平,亦或者去了它处,是行踪神秘,无从得知,堪称突如其来地出现,又突如其来地消失。
领命来襄平与严卿一同处理燕郡后续事宜的卫凡与严卿一同出发了,这更加印证传闻属实,甚至有人猜测此次拦截原真事件本就是严卿同陈谦润谋划好的,只等着陈济往临歌、原真往上原,找准时机将这二人引入圈套,一个紧紧圈住不放,圈进了大牢里去,一个圈住又送人情放走,以好顺其自然地向其宣战。
也正是这一传闻令人记起来大牢里还关着个陈济,此事由陈靖交给赵延知全权负责,赵延知尽职尽责,将陈济自临歌的大牢辗转至涿木的大牢,因陈靖尚未下旨怎样处置,又一路坎坷地将其辗转至上原,最终关进了刑部。
陈靖亲去探望过他一回,陈济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毫无往日的蛮横和威风,傲慢却是一如既往,坐在牢房的枯草堆里对着陈靖冷笑一声。
或许因陈靖的处境并不比他这个阶下囚好到哪里去,笑过后又叹息道:“若是二十年前的皇兄同你这般懦弱,我早将皇位拿到手了,本想着熬了这么些年熬走了他,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推出来个更狠心的。”
“有这个狠心的,”他对着陈靖一字一句道,“这皇位你坐不了多久,况且,狠心的不止他一个。”
陈靖静静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钟侯爷的事情你能瞒得过严卿么?”陈济道,“你又能否瞒得过钟凝雪,就算一时蒙混过去,又能蒙混多久?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人命总归要用人命来还。”
倘若钟凝雪在,定会嘲讽他一通,一个已经丧失良心的对着一个没有人性的讲出这番“肺腑之言”,究竟是试图规劝他早日醒悟、回归正途,还是他得不到的也不要他人得到,劝他自行了结,一起同归于尽才好。
陈靖五味杂陈,他本留着一丝幻想,冒着令全天下人耻笑的风险,放陈济一马,一齐对付陈谦润,不过从陈济的话来看,哪怕有朝一日他们这个同盟干掉了所有敌人,陈济也不会放过他,他想要的,从来都是皇位,既还活着,得不到怎会善罢甘休。
最后的那一点期望彻底破灭,陈济对于他,成了一个无用的人,他自始至终未与陈济说一句话,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又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离开了。
因卫凡是领陈靖的旨意到的襄平,此时将事情全都处理妥当后,不能返回上原复命,便诚意十足地拜托另一名陈靖亲派的将领向陈靖转达他的歉意和无奈,由于个人私事耽搁,他实在走不开。
卫凡的意图实在明显,但陈靖却因此松了一口大气,此时此刻的临歌是没有陈谦润的人的,若是卫凡真的自北疆到上原来,才是他害怕、担心的。
若有一日,陈谦润真的要将燕郡占为己有,那么他可用临歌来威胁,就算威胁不成,总归也是保住了一个,陈靖自觉此计天衣无缝,甚至开始盘算究竟该派何人暂且坐镇临歌去。
在这之前,他先将严卿的请求解决了,下旨令谢云鹤返回军中,究竟要怎样向北晋宣战,一切听严卿指令。
卫凡既未自边疆来中原,北疆那一摊子事他已经不太在乎了,任由他们折腾去,指不定全都回不来,而就算回来了,那功劳簿上怎么也有他的一份,这份功劳是要写到史书上去的,当真同严卿在信里说的一样,除一弊外,有诸多好处。
至于那个弊端,就算他们得到了燕郡又能怎样,大楚广阔的疆土上有着不同的地方势力,除了夏州的朝离,均是各怀心思,又有谁愿对他俯首称臣?
想要皇位的,不止一个,既然大家实力相当,为何不拼死一搏呢,到时候真乱了起来,他只管看着他们斗来斗去,待斗得全都所存无几了再出手,便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凡想坐皇位的,除非迫不得已,都不会上来就往上原打,那样就算打来了,也是暂时的、不能长久的。
前几日还令他气急败坏、十分苦恼的事情竟因卫凡全都释怀、放下了,他心情大好,近段时日他是暂且安全了,北疆的那摊子事怎会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想必没个结果,是不会有人首当其冲给他找麻烦的。
严卿在前往襄城的途中收到陈靖的回信,已命谢云鹤返回,另,怎样打北晋,全凭他一人说了算,特别叮嘱,待钟凝雪要万分小心,切勿令其起疑,再追查起钟侯爷的死因。
顺便提到卫凡,让他放心留在北疆,襄平既已无事,他的任务便是完成了,不必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日傍晚,停军扎营,将士们全都安顿下来后,严卿与卫凡出了军营,一边散步,一边将陈靖的来信说给卫凡听。
“一切都在王爷和王妃的预料之中。”卫凡道,“陈靖暂且是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