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5
应付。”
“那他现在应该是察觉到卫凡怀疑他了,”钟凝雪道,“所以暗中通信是绝对不敢的,一旦被抓到,就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陈谦润摸到她的手,紧紧握住了,闭着眼睛回答她:“嗯。”
钟凝雪没想到这竟是陈谦润在听到秦臻猜测问题或许出在真正郑临身上,只与钟凝雪讨论几句话后,出门去见秦臻,前后不过几十步的路程,想出来的安排。
当真是有她没她,陈谦润都能将事情办的圆圆满满的,她依然没觉出来陈谦润困了,她接着问:“那江远呢?”
“他不动,我们不动。”陈谦润对她有问必答,依然是闭着眼睛,道,“他和江凉若真有牵扯,早晚要有所行动。”
钟凝雪道:“嗯。”
暂时无话可问,她又不困,便抬头看陈谦润,这才看见陈谦润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她仰头问陈谦润:“你困了么?”
他摇头,睁开眼睛看她:“你接着说。”
“我不说了,”钟凝雪道,“我觉得你想睡觉了。”
陈谦润笑了,重新将她摁回怀中,说道:“好,睡觉。”
陈谦润不多时便睡着了,钟凝雪睡不着,她怀疑先前凌霄给她吃的是假药,今日才把他的真本事展示出来,这药仿佛是见效极快的灵丹,她喝下后,以往难受的症状全都没有了,若是此刻需要她上战场,她能整装待发立即上阵地杀敌去。
睡不着,于是开始瞎想,最先想的自然是此时正睡她身旁的陈谦润,陈谦润能在白天睡着,想必这些日子是十分辛苦的,虽有秦臻和谭舒,可要保证离开临歌的消息不外传,是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不能掉以轻心、将安排吩咐下去就不管不问了。
这些日子,她不曾如今日这般清醒过,但记得陈谦润每晚都是准时回来睡觉,她头晕时,陪她在窗边吹风,她躺在床上难受地皱眉时,他会陪她聊天,在她床边一坐就是两个时辰,钟凝雪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话,不间断地说,连水都不喝一口。
陈谦润是照顾她最多的人,甚至超过服侍她的两名侍女,而陈谦润应该没有待其他人这般上心过,她有点看不懂他的用意。
她在心中叹一口气,她这是跟陈谦润纠缠不清了么?
明明在临歌时,她还跟陈谦润讲过分房睡,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天都没分开过,此时到了海上,本就条件辛苦,她不能搞特殊,要求单独给她腾出一间房来,往后的日子又是要与他同床共枕了。
她排斥么?她不排斥,她好像从来没有对陈谦润这个人排斥过。
初见在魏州,一同返回上原的路上,她跟他一起去打过猎,斗过山贼土匪,白日行军赶路,夜晚仰望同一片星空,虽没并肩上阵杀敌,却是一个锅吃过饭的战友。
她也曾跟他闹过脾气,什么原因她忘了,只记得她故意叫他太子殿下,而他一点不在乎,到她帐前道歉,捧着叫不上名字的野花,钟凝雪出来见他,那天阳光正好,少年风华正茂,钟凝雪从他身上看出了身为大楚未来国君的大度和胸怀。
后来分别,陈谦润在城门送她回汴城,在马上跟她说,郡主什么时候来上原,我带你去皇宫,看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走遍上原城,钟凝雪点头,算是应下。
只是没有等到,因为陈谦润在他父皇过世后,失去了在上原皇宫继续生活的资格。
钟凝雪没头没脑乱想一通,依然毫无困意,她小心从陈谦润怀中挣脱出来,穿戴整齐出了门去,她急需在看不见陈谦润的地方迫使自己冷静冷静,却在门口遇见了秦臻。
秦臻来这里只能是找陈谦润,且一定是要紧的、需要陈谦润拿主意的事情。
秦臻见出来的是钟凝雪,他先是一愣,随后迎了过来,拱手行礼道:“王妃。”
钟凝雪点头,问他:“找王爷么?”
秦臻道:“有件事情要向王爷汇报。”
钟凝雪道:“他睡着了,若是要紧,我去叫醒他。”
秦臻却道:“不要紧。”
钟凝雪自然不信,她盯着秦臻看了片刻,点了点头,越过他,向楼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