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笼
李辟冷峻地看着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随后手指顺着她的下颌一点点往下滑,虎口微张,扼住了她的脖颈。
沈如春身子一颤,被迫仰起头,引颈待戮。
“你欺负她做甚么!”陈惊山愤怒地低吼。
李辟轻飘飘睨了他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欺负她?”他忽然俯下身,张口含住沈如春的唇,轻轻咬了一口。虽然力道不重,却将她的嘴咬破了皮,他的唇上亦染了红。
“这样才算是欺负。”他笑着对陈惊山说,脸上莫名有傲慢和优越感,好像是赢了甚么似的。他自上而下注视着陈惊山,轻慢道,“你算甚么东西,春娘同我置气,你还真当她喜欢你?”
陈惊山眼中气焰忽然熄了许多,他好像才忽然明白过来,沈如春话里的含义。她接近他,果真只是为了气他么。他浓黑的眸中渐渐变得迷茫起来,面上笼着一种教人不易察觉的颓靡。
沈如春垂下眼,尽力不让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那人。
李辟将她从地上揽起,抱入怀中,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小玩意儿,就非得要气我?”
他的温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残忍地将她剥得一干二净,将她内里的心机和轻浮赤条条地放到陈惊山面前。
沈如春眼中含着泪,她羞愧委屈地几乎要忍不住哭出声来,却还是勾起笑,一双媚眼摄人心魄:“郎君,你不要娶那甚么公主好不好?”
“哦?”李辟笑吟吟看着她,问,“为甚么?”他的手绕在沈如春细细的腰肢上,手指玩弄着白绫小褙系带上的结。
沈如春一面按住他的手,一面用手指往他胸膛前戳,嗔道:“你要娶便娶。”
李辟挑衅地望了眼地上的人,扬声道:“把他捆起来。”一旁低头看地的侍卫才惶惶抬头,将陈惊山从地上拖起来,用绳子捆在院中树上。
“你们退下!”李辟下令。
众人如释重负,急急退下,生怕因窥见甚么隐秘事,而无辜受牵连。
贴在李辟怀里的沈如春心中骤然一紧,这死变态又要做甚么。沈如春望着李辟,他嘴角弯着笑,轻轻拂开了沈如春的手,两指捏住系带上的绳头。
“郎君,别——”沈如春脸上晕着红,低低惊呼。
李辟却已解开了那小褙子,月光涔涔照下来,衣领散开,沈如春肩颈和背部的皮肤润滑得似与月华融为一体。
李辟张口咬了上去:“春娘,说你喜欢我。”他故意说得十分大声。
沈如春心如死灰,却仍是作笑:“奴喜欢郎君。”
李辟将沈如春按在怀里,她这句话显然取悦了他,他温柔地低笑,目光却冷冷地看着庭中被捆在树上的人。
陈惊山眼中怒意喷薄,却是一动不动地冷峻看着此处,好似千仞高山上的一块孤石。第一眼望去,着实让李辟有些出乎意料。
李辟轻蔑望了他一眼,双手拢起滑落在沈如春臂弯里的衣裳,将她抱入了屋内。
他将沈如春压在屏风前,衣袍委地,屏风上绣着的金丝线摩挲着肌肤,激得沈如春手指蜷缩。李辟啄吻着沈如春的背部,一寸一寸。
若是他像平时那般还好,今日偏生这般温柔,温柔得让沈如春毛骨悚然。
“郎君——”沈如春气息不稳。
身后一凉,李辟抽身离开。沈如春回过头,寂黑的屋内忽然一片光亮,沈如春下意识捂住身子,李辟却将她抱上了床,让她趴躺着。
屋内只听得悉索声,却不见李辟动静,沈如春忍不住回头,正望见李辟手中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放在烛上灼烤。
“郎君这是做甚么?”沈如春撑起身,问。
“躺好。”李辟将她按回去,用银针往小碟中蘸了些许墨汁。
沈如春往墙边躲去,惶恐问道:“郎君究竟要干甚么?”
李辟将她捉过来,温柔地按在床榻上:“别动,待会弄疼了可不好。”
背部肌肤上传来刺痛,沈如春眼中涌出泪。绵密的针落下来,她咬住枕头,心中骂着李辟王八蛋。
“春娘,”李辟用帕子擦着她皮肤上渗出的血珠,声音如鬼魅,“你看上陈惊山哪点了?”
沈如春面上一怔,旋即松开嘴,下巴抵在手背上:“郎君说甚么笑。”
李辟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笑意:“你说,我为甚么要将陈惊山遣给你做近卫?”
沈如春翻过身,却被李辟大力压了回去。李辟语气里终于有了些怒意:“春娘,我说了,不许乱动。”
沈如春挣扎起来,抬腿要去踹他。李辟握住她的脚腕:“沈如春,你要寻死可以。外头那狗杂种同你一道去死。”
李辟那双黢黑的眼像是两只吞人的无底洞,沈如春周身力气忽然松懈,如同戏台子上失了提引的傀儡玩偶,委顿在地。她连作戏也懒得作了,只顺从地趴躺下来,任李辟用银针挑破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