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鼻子上脸
点下来的声音忍俊不禁。
被她嘲笑后林时衍就一直垮着脸,林政平还有一个商务没谈拢,晚饭便只有他们二人。
白鹭一边夹着菜一边跟朋友分享着这几日的趣事,途中稍稍带了一点林时衍爬树救猫,结果猫自己下了树,他困在树上的囧事。
她的语音还没说完,就听见林时衍意味不明地咳了一声。白鹭遂取消了语音,双手托腮看着林时衍做了个鬼脸。“没发出去,行了吧?”
林时衍听着那句“行了吧”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忽然想起什么,遂道:“果然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你妈先前来这儿找老头子借钱,见他不在就立即垮了脸走了。你也是,在我家白吃白喝,还要给我甩脸色。”
林时衍回想起初见时两人险些大打出手,就是因为他说了她妈,本以为白鹭会再次发怒。谁知,她扒饭的筷子一顿,随后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继续夹着菜往嘴里塞。
林时衍得不到回应,就想要变本加厉。可是恍惚间仿佛瞧见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进白鹭的饭碗里,他懵怔了一瞬,问:“喂,白鹭。”
她不应答,只是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掉下来的泪珠子,也越来越多。
再然后,林时衍看着她肩膀颤栗,紧紧握着筷子。呼吸声逐渐急促,伴随着一丝哭腔。
林时衍心头一颤,他有些无措地拉开椅子起身,走到白鹭旁边弯着腰去看她埋的很低的脸,才发现她真的哭了。
林时衍的唇角抽搐着,他伸手想推一推她,却在即将触碰到白鹭肩膀时停了下来。
白鹭的睫羽被彻彻底底地打湿,她也不说话也不闹,只是极力压制着哽咽,所以哭泣声才小的可怜。
林时衍烦躁地啧了一声,他不想去安慰她,又觉得她哭得实在是心烦。只好搬来椅子在她旁边坐下,等她哭完再继续和她掰扯。
白鹭抽泣了约五分钟后才堪堪停止,林时衍不耐烦地说道:“哭什么啊你。”
他语气里带着责怪与厌烦,又在话语脱口时掩了起来。白鹭摇着头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太对了,情不自禁想哭。简直是真理,让我茅塞顿开。”
林时衍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白鹭因为自己语气再哭上十几分钟的准备,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堵住了他刚刚思考半天才想到的安慰话语。
“刚刚是我话说重了,但你妈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他笨拙的道歉根本就不像是在道歉,白鹭擦干眼泪后回道:“我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对你也很不满意,你能不能闭上嘴离开我的视线。”
白鹭的话让林时衍那罕见的愧疚感顿时荡然无存,他冷嗤一声:“蹬鼻子上脸。”
叮铃铃——
闹铃声吵醒了还沉浸在睡梦中的白鹭,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摸索着手机,忽然发现躺着的沙发变大了许多。她彻底睁开眼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房间里空无一人,旁边冰冷的温度与自己身下的温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鹭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闹钟,一张便利贴贴在台灯上。
上面写着:下午六点准时上班,迟到一分钟,扣一百。你一个月的工资用于还债,白保姆。
白鹭的手微微颤抖,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旧时代被压迫的底层人民般,比狗还累。
她缄默了须臾,随后认命地起床洗漱。
看到李明发来的信息以后白鹭按下语音键:“搞砸了。”
没过多久李明就回了信息:“自求多福。”
拉开房门后白鹭小心翼翼地戴着口罩下楼,虽然也不会有谁认识她,但是如果有狗仔在这里蹲守其他明星不小心把她给拍进去了,那才是真正的翻车。
红色的丝绒地毯从台阶上一直延伸到下,她看着水晶吊灯入了神,正数着上面究竟嵌了几颗钻,猝不及防地一脚踩空。
身体失去重心忍不住地往前倒,一双手及时地环住白鹭的腰身将她带了回来。她双手紧攥着那人的衣袖,像只小鹿般惊慌回头。
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他立体的五官就像是用雕刻刀细细雕琢出来的一般,每一寸都切割的极好。寸头剑眉,宽肩窄腰。
商鸣有些无奈地垂下头叹了一口气:“你真是蠢得没边了,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