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了他
她儿子突然病情加重,或许是迫不得已,她同我打听过你,之前也与你取得过联系,只是,被你拒绝了。”
我真真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到当时一副对别人生死毫无兴趣的态度,心尖猛的颤抖了两下,抓住聂染的胳膊:“快带我去见秦医生。”
不是我不信任苏辞,只是,关于过去这层面纱一旦揭开,便有些不受控制。
以往我不会主动去追寻什么真相,因与我现在跟未来没有产生直接影响,我始终以为,我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遭遇了一场平平无奇的灾难。现在看来,我十八岁那年必然发生过什么重大转折,而这个转折极大可能是从苏辞出现开始。
秦医生有求于我,正如我此时有求于她。所以,接到电话,她便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时间约到下午两点在医院食堂碰面。
秦医生足足比约定时间晚了一个时辰才出现。我在食堂的板凳上干坐了良久,渐渐等的心里焦躁,正要耐不住性子,一抬头,便见她穿一身职业白大褂款款走来,宽松的工作服挡不住她的天生好身段,脸上是职业女性绽放的光彩。与我想的不同,她并没有一个落魄母亲应有的沉痛,更像是宣誓主权,伸出一只手,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唐杺,让你久等了。”
我有些发懵。许是午时一过有些头脑昏胀,又许是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心生排斥,总之刚刚的焦躁情绪忽然变作一潭死水,巨大的期待感落空,精神气便有些不足,并没有与她握手,只望着她道:“无妨,想不到秦医生这样年轻漂亮。”
她讪讪收回手,对我的冷淡并未放在心上,道:“介绍一下,我叫秦格,是苏辞的妻子。”
她冷静观察我的反应。我寡淡无趣的坐下来,直奔主题道:“关于唐果的事,秦医生都知道些什么?”
见到秦格的第一眼,我便豁然明目,这一切事情看似发生的莫名,却都是她从开始便设定好的,她从前不找我,或许是因为没有掌握主动权,如今应是做好了充分准备,只待我触发某个时间轴,播放她期待看到的画面。
只是,她在我眼底看不到应有的急躁,多少有些失望。
一位胖厨工端来两杯热茶,放在桌上,亲厚的与她打招呼,问的是她儿子的病情,还有丈夫的行踪。
自我住进医院便没有再见过苏辞,秦格看似回答旁人,却也解了我的心头疑惑,说是苏小礼旧病复发,苏辞一直守着,现下刚刚脱离危险。转头眼眶有些发红,与我道:“唐杺,不瞒你说,我跟苏辞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治小礼的病。”
我没说话,喝了口茶,等她酝酿情绪。
望着厨工走远了,秦格这才转回目光,缓缓道:“这一切始末要从八年前说起。”
轻叹一声:“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或许会怪我趁人之危,可苏辞,他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是医学界的佼佼者,十四岁初见那年,我便发誓,这辈子非他不嫁。”
她偏头望向远处,有泪从眼角滑落,窗外光线将她的身影柔化的毫无棱角,连我看了也忍不住要同情几分。
再回头时,已然调整好了姿态。道:“八年前,苏辞受邀回国,去佳穆大学参加一期新生讲座。你们……。”她看我一眼:“你们便是从那里认识的,并且很快坠入爱河。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你已有身孕,苏辞说让我参加你们的婚礼……。”
她难掩伤感,凝噎一笑:“我爱了他许多年,心头挚爱就这么被你给挖了墙角。有一阵子,我陷入情伤,我心里实在意难平。我想约你见面,想与你摊牌,但唯恐苏辞厌弃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的故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如烟火般短暂绚丽。”
我听的入神,像在参谋一个素材,渐渐找到些许代入感,一脸伤情的望着她。
她似乎很满意我全神贯注听故事的态度。继续道:“就在婚礼当天,你出事了。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因你们是旅行结婚,婚没结成,在异域他乡出了这样的事,情况紧急,苏辞只能将你送到我们的医研基地。”
“也庆幸你遇到的人是苏辞,没有在无意义的治疗上耽误时间。医研基地的医学设备领先于国际上任何一个国家,医生的临床经验优于任何一位三甲医院的大夫。所以,你没死成,只是短期内成了毫无神经直觉的植物人,也就是脑死亡。但神奇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竟完好无损。只是,以你的生命体征,已不适合再孕育他。”
我深深喘了口气。不清楚秦格的话里有多少真实性,但逻辑上挑不出任何问题,当年我脑部重创最是严重,脑死亡一向是门复杂的医学难题,后来能在一年后清醒过来,不得不说是苏辞创造的奇迹。
秦格笑容有些凄凉:“你昏迷前与苏辞说,孩子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因你这么句不负责任的话,他一直没舍得拿掉那个孩子,这便陷入了另一个医学难题中。”稍顿又道:“在我们的研究命题中,如果放弃母体孕育,最安全稳妥的办法便是胚胎移植术。这项技术的专利是掌握在苏辞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