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其八
绸缎铺子,便想起了那人?”
掌柜插话道:“我记得岑大夫人曾与翠红姑娘一同来过。”
“秦娆”好奇地道:“翠红姑娘是何人?这名字听起来该当是个风姿卓绝的女子吧?”
掌柜回忆道:“翠红姑娘色艺双全,得了岑大少爷的青眼,被岑大少爷……”
他未及说罢,被梁白薇斜了一眼,心知自己多嘴了,便不再往下说。
“秦娆”追问道:“翠红姑娘得了岑大少爷青眼后呢?我从未在岑府见过翠红姑娘。”
梁白薇淡淡地道:“翠红得了夫君青眼后,被夫君娶回家,成了夫君的妾室,不过已于两年前被夫君休弃了。”
“我无缘拜会色艺双全的翠红姑娘委实可惜,啊……”“秦娆”捂住了嘴巴,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问梁白薇,“妹妹是不是说错话,惹姐姐不开心了?”
“姐姐岂会是这般小气之人?翠红姑娘确实色艺双全,夫君确实曾被翠红姑娘迷得晕头转向,但翠红姑娘性情不好,与夫君生了间隙,夫君便将其休弃了。”梁白薇叹息道,“翠红姑娘与夫君可谓是兰因絮果。”
“妹妹相信姐姐绝不会输了翠红姑娘去。翠红姑娘不知珍惜,才会被兄长休弃。而嫂嫂乃是解语花,与兄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的一对渣滓,般配得很。
毋弗如补充道。
这“秦娆”竟敢将自己同“一双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青楼女子比?
她梁白薇可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梁白薇不满归不满,不好发作,只得忍了。
毋弗如最懂梁白薇的痛处,火上浇油道:“兄长当年肯定是中邪了,好端端的嫂嫂不理,竟去迷恋翠红姑娘,嫂嫂有何处比不上翠红姑娘的?”
当年,由于岑永旼坚持要将翠红娶进门,梁白薇绝食过几日,被岑永旼指责她不够大度,无容人之雅量,当不得河西岑氏的当家主母。
她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松了口,允许岑永旼将翠红迎了进来。
岑永旼与翠红拜堂成亲那日,不少人皆赞她堪称女子之表率,还有人提醒她得早些诞下儿子,以免让庶子成了长子。
她心里恨不得将喜堂砸了,行为举止却愈发得体。
天下女子皆要习惯与别的女子共享夫君,她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岂料,自己亦逃不过。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同翠红拜了堂,她不但发作不得,还得招呼宾客。
待宾客散去,她亲手将喝得醉醺醺的夫君送入了洞房。
夫君满口“翠红,翠红”,似乎已将她这个原配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亲手阖上了喜房房门,站在不远处,望着。
未多久,便有令人作呕的声响从喜房门缝里传出来。
她去吐了一通,回房将摔不破的物什全数摔在了地上。
然后,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生怕被人听见,哭得压抑。
她生平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身为女子,她必须受着。
天亮前,她将所有的物什物归原位,昨日所发生的一切仿若不曾发生过。
她仍旧是那个高贵体面的河西岑氏长房长子的正室,她有容人之雅量,能将自己的夫君与那秦楼楚馆出身的妓子共享。
后来,她掐死了那妓子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当了嫡长子。
她还暗暗地间离夫君与那妓子,加之那妓子对河西岑氏“九代洗女”的规矩很是不满,她终是盼到了夫君休弃那妓子的一日。
她以为自己不用与旁的女子共享夫君了,然而,夫君又有了新的莺莺燕燕,所幸夫君再也未将任何一个莺莺燕燕娶回家中。
不管夫君外头有多少莺莺燕燕,她梁白薇都是岑永旼的正室,都是岑永旼最为宠爱的女子。
毋弗如见梁白薇面露不悦,吸了吸鼻子:“定是妹妹说错话,惹姐姐不开心了,姐姐勿怪,是妹妹最笨。”
“秦娆”一副可可怜怜的模样,再如此一说,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梁白薇尽管心里头看不惯“秦娆”,亦只得道:“妹妹并未说错话……”
“秦娆”灵机一动:“我知道了姐姐其实不喜欢翠红姑娘,我提了翠红姑娘,所以姐姐不开心了。”
梁白薇当然不会承认:“夫君喜欢翠红姑娘,我便喜欢翠红姑娘,而今,夫君与翠红姑娘虽是有缘无分,我仍是觉得翠红姑娘是个好女子。”
“啊,原来姐姐亦喜欢翠红姑娘。”“秦娆”亲亲热热地挽了梁白薇的手,“翠红姑娘出了岑府后去哪儿了?姐姐可知晓?我好想见见色艺双全的翠红姑娘。”
梁白薇气又气不得,骂又骂不得,拿“秦娆”没辙,只能好声好气地道:“姐姐不知翠红姑娘去了哪儿。”
旁边抱着婴孩的妇人心道:这姑娘都嫁人了,肚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