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尽头
休息场所离会议专用的茶室有点距离,等我和长谷部慢悠悠挪过去的时候隔壁药研他们的房间已经熄了灯。
敲敲门,没有人回应。
长谷部拉开我房间的障子门,果然他的被褥已经从隔壁被搬运过来、整整齐齐的铺好,连带我的那份一起出现在正中央的空地上。
“行动力惊人。”怪不得刚刚几个刃走的那么快,原来在这等着献宝呢。
“他们不会躲在什么地方偷看吧。”
长谷部闭上双眼凝神感知,告诉我四周并没有他人的气息。
“主君就寝,门外由属下保护是寻常事。”
言外之意是药研他们要听墙角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
“啊哈哈,原来如此。”
我了解大家的性情,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最好避免让更多刃知晓,否则百分之百会受到阻拦。想到当初大家故意隐瞒、唆使山伏国广将我从高云寺的宴会拐去山里修行,就当作这次是小小的“复仇”吧,也能让我心中的罪恶感稍稍消减一些。
“关于我要拜托你的事情....?”
人呢?
扭头没捕捉到身影,话说一半卡在嘴边,我愣住了。
四处寻找终于在床铺边发现已经换好睡衣的长谷部,与我对上视线的他也愣住了。
“主,我在这里。”
浅灰发丝在烛火下显得有些透明,火苗时明时暗,在他脸上投射晃动的阴影,长谷部垂着眼,双肩放松,以一种十分舒适的姿势坐着。
本该立刻回应,可我竟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出神。
长谷部比我高出一头还多,站在身边时总是绷着精神、挺直的腰背直冲天际。原来他的头发也会因为旋涡不那么服帖。这时我才想起自己是用“暖床”的荒唐理由把他哄到独处的房间来的。顺序不对,在说明拜托他的事情前必须先把误会解开。
张开口,含糊的话音在喉咙打转,“那个——”
“没关系,阿琉姬。”长谷部温柔的笑了笑,眼中全然不见平时的骄傲与凌厉的狂气,他向我伸出手,“就由我来引导您吧。”
反应过来时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被牵引着坐到床铺边。气氛烘托到这种份上,实在说不出口自己虽然有事相求,但不是这种让人心跳鼓噪的事啊。
话堵在牙齿内侧,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怎么看都是要动真格的场合。
言语上的调戏也好,动手动脚的占便宜也罢,平时“演练”的再轻车熟路,到了真枪实弹的“战场”,果然还是不行。
我没有准备好、其实是开玩笑的、掐指一算今日诸事不宜,究竟选择哪个借口比较好?
犹豫的短暂间隙长谷部已经吹熄了灯,将还没换掉外衣的我整个塞进被褥、自己则紧跟其后。
“你的床在旁边好嘛!”
抗议无效,打刀付丧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被子抖起、掖好,将我们两人裹到一起,像个海苔寿司卷。气流从他敞开的领口涌出,我被长谷部身上特有的暖香扑了满面,结结实实的噎了一口。
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在我说要看看刀茎时长谷部就想好怎么捉弄我吗!
“不是捉弄,我的主人。”长谷部的声音很近,“嘘。”
下意识噤声,可是周围除了呼吸和心跳什么都听不到。等的久了,眼皮逐渐沉重,就在将要沉入睡眠的前一秒,长谷部动了动,侧转身体,面对我抬手撑起被褥。
“现在可以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在被褥拢起的狭小空间勉强分辨出长谷部的轮廓,他轻声说,“请问您对我有什么吩咐呢?”
“邀请我来到这里,主是有想避开其他刃,不,其实您是有想要避开时之政府的任务要交代吧。”
“你既然知道、那刚刚是?”
“失礼了, ”长谷部说,“若非与您共枕,恐怕无法躲避上层的探查。”
原来如此,时之政府没必要对“私密之事”进行监控。
“果然瞒不过你。”
莫名有些失落,我叹了口气。
“是这样的....”
我将之前出阵时遇到的奇怪事和盘托出。
说到遭遇的审神者与从前认识的OL小姐姐容貌一致时,长谷部打断我的陈述。
“您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是缺少一些证据。”
“没错,想要知道答案,去询问当事人是最快的选择。但是无论是狐之助还是吉行他们,都不希望我再次接触哪位名叫红时雨的审神者。”
“太危险了,”长谷部说,“以刀剑男士压切长谷部这一立场而言,我同样不建议您与脱离预测的未知因素扯上关系。”
他顿了顿,“但是身为您的长谷部,我会支持主的任何决定。”
“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