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修)
心仕途,只想遍览这大好河山,愧对赵大人高看。”
赵瑞元无碍的笑了笑,“人各有志,怎好强求。”
他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人,心生好奇,“这位是?”
还不待赵圆开口,温思谨已经说道:“这是赵姑娘,我的捕快。”
赵瑞元一进门就瞧见了她,本以为是温思谨随身带的侍女,还奇怪他怎会让侍女着一身男装,却没想到她是捕快。
昨夜赵圆在县衙里歇息,那身捕快服换了,另一身在家中,屋里只剩两套寻常男装,她便随手挑了一套。本打算用完朝食回家中换捕快服,却没想到一大早遇到了温思谨,接着被带来了这里。
“原是赵捕快,请上座。”赵瑞元抬手示意了一下位子,见她坐下,自己才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温思谨饮了口茶,目光微动,将茶置于桌上。
“顾渚紫笋,赵大人好大的手笔。”
顾渚紫笋,产于会稽顾渚山一带,鲜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如笋壳,得名紫笋,自几百年前起便成为了贡茶,数量稀少。
“紫笋想来被誉为‘茶中第一’,茶分五等,一等必用于祭祀宗庙,被称为‘急程茶’,余下的皆被圣上用于赏赐后宫和重臣。这些茶,被赵大人用于招待我们一行人,可是大材小用了。”温思谨漫不经心道。
“这茶能被用来招待世子殿下,是这茶的福气。”赵瑞元应声道,话口一转,“实不相瞒,今日瑞元前来,也是有要事想与世子殿下相商。”
温思谨见他终于进/入/主/题,身子不动,手搭在木椅的扶手上,懒懒地抬了抬下颌,“请讲。”
赵瑞元拱拱手,面容严峻,“半月前,临都出了一起案子,三名举子进京赶考,却在临都一夕之间消失无影,世子殿下可曾听闻?”
赵圆一听,面上露出些许诧异,这不就是蒋修杰一案中所牵扯的案子?
这会儿赵瑞元正看着温思谨,没有留意到赵圆的异样,接着道:“这案子牵扯其实并不大,只是这三名举子中,有一人是太后娘娘母族的一个旁支的嫡子。事情刚发生不久,那举子的父母便日夜兼程赶至上京,禀报了太后娘娘,这事情便在圣上面前挂上了号,命我带人前往临都,捉拿凶手归案。”
温思谨面色不动,抬眸看他,指尖轻轻敲着扶手,“这案子发生在临都,赵大人今日来寻温某,可是为何?”
赵瑞元拱拱手,道:“我几日前到了临都便着手搜查,查出那三名举子曾陷害另一名从岑州而来的举子,令其断了仕途。恰好那举子离开临都时,就发生了那三名举子消失的事情,我怀疑这两者脱不了干系。”
何止是脱不了干系,极有可能就是蒋善和做的,赵圆心里想着。
断人仕途,确实可恶,却不到要取了三条人命的地步,蒋善和居然会下此狠手。
“那名举子确实在我青山县,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赵瑞元皱眉道,那可如何是好。
“杀/害那举子的凶手我们也已经找到,那名凶手在饮毒之前,曾道手中沾了几条人命,许就是赵大人所说的三名举子。”温思谨抬手抚平衣裳上头因坐下时起生起的褶皱,轻叹道,“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只是凶手已死,赵大人可想好了该怎么交代?”
被害之人是当朝太后的亲戚,因构陷他人,反倒被害。此言一旦传出,于太后娘娘名誉有损。
柏丞相一系多是文官,与太后关系匪浅,只是这事情圣上必会过问,若是就此隐瞒过去,便是欺君之罪了。
赵瑞元沉吟片刻,摇头苦笑道:“瑞元受圣上赏识,是朝廷和这天下的刑部侍郎,自然会秉公回禀陛下,让陛下裁决。”
温思谨没有言语,将方才尝了一口便一直放着的茶又端了起来。
“世子殿下,可否让在下去看看那个凶/手?”赵瑞元问道。
“这是自然。”
又寒暄了一会儿,这局便散了,赵瑞元同温思谨约好次日去青山县县衙,便同温思谨一行人分道而行。
正值日头高照时候,赵瑞元背着手站在檐下,望着院中的青竹,眸色晦暗。
“大人,您说这会不会是温世子他有意为难您,不然怎么如此之巧,您一来查案,这凶手就死了?”小厮沉着脸揣测道。
赵瑞元摇摇头,“世子他虽然性子不一般,我瞧着倒是他是个有傲气的人,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何况这件事情于他而言,并无任何益处。”
“那,大人......您真打算如实上禀?”小厮试探地问道。
如果如实禀报,大人的处境可就不好了。
赵瑞元望着院中的青竹不动,微风习习,青竹微微晃动,带出一阵阵“沙沙”声。
“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