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赵圆站起身,循声望去,看见在树顶自远而近飞过来的刘浩明,忙抬手摇晃,高声喊道:“浩明,我和大人在这里。”
“太好了,大......思谨,他们找到我们了。”她欣喜道。
虽然在这儿待一夜也没什么,但是能回县衙、能回家中,显然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温思谨不自然地露出了个极浅的笑,“确实是......极好的。”
“老大,你们没事吧?”
刘浩明三两下的功夫就用轻功飞了过来,担心地用目光打量着赵圆,见她没事才继续道,“老大,一听到你滚下了大坡,可吓/死我了。”
“没事了,别担心。”赵圆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他。
说完,她又往左移了下身子,露出身后的温思谨来,对刘浩明道:“对了,我是和温大人一同滚落下来的,你可带其他人来了?”
“其他人都来了,就在这附近,一会儿射/出鸣镝,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
刘浩明抽出腰间放着的鸣镝,疑惑地问她:“老大,你怎么没有用鸣镝啊?”
赵圆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你当我没想过么?我的鸣镝用完了,还未来得及去取新的,就发生了这事。”
说来也是倒霉,自她任职以来,这还是第一回出门办差不带鸣镝,本想着这回来了这么多人,带不带都没关系,怎料到就这样出了意外。
所以说,人不可侥幸呵。
“阿圆,咳咳......”
温思谨还未说什么,便接着一连串的咳,身子倚着树,站的不直不稳,摇摇欲坠。
“思谨,你怎么了?”
赵圆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伸出手扶着他,让他整个人倚着自己,手搭在自己肩上。
“老大,我来帮你。”刘浩明也上前了几步,握着温思谨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搭。
谁知温思谨不经意地抬手躲开他的手,顺势抚上前额,虚弱道:“我头疼的很。”
听到这话,赵圆又靠近了些,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问刘浩明道:“其余的人何时能到?温大人的伤势重,不宜久站。”
刘浩明正要答,杨子言带着几名捕快先行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两名捕快架着马车疾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停在他们面前。
将温思谨扶上马车后,赵圆见刘浩明和杨子言有话要说的模样,起身走出马车,示意其他人先将马车驾走。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浩明和杨子言对视一眼,拉着她往东南方向走,约摸一盏茶时间,远远的看见前方站着两名捕快,在一洞穴处探头往里看。
“老大,你和温大人摔下坡之后,邝先生就派了好多人下来搜查,这个地方是我们不经意发现的。”
他说着,同赵圆一起来到洞穴前。
洞口约有三尺高,附近生长着的花草被踩倒在地,地上散落着许多从别处被折下来的树枝。洞穴里面别有洞天,空旷高大,地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三个人。
弯腰钻/进洞穴,一股寒气和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地面湿乎乎的,有不少足迹,其中一双脚印来回的痕迹十分明显。
赵圆深深地看了眼地上的足迹,抬腿走向躺着的那三个人。
他们一行人的动静不小,奇怪的是,那三个人却一直伏在地面躺着,没有丝毫的动作。
“你们进来这里面看过了?”赵圆小声问道。
“不曾。”杨子言回道,眼睛一直盯着那三个人,“那时来不及细看,以为他们昏迷了,就让陈东和陈河先在洞口守着了。”
刘浩明打量着这个洞穴,不由道:“这地方阴森森的,人都没有一个,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有些不对劲儿。浩明,子言,你们身上可有鸣镝?多找些人来这里。”赵圆面色凝重,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被捆绑的双手之上。
走近过来,他们很清晰地看到那三人身上的血迹和伤痕。
杨子言转身出去找人,刘浩明弯腰按上其中一人的肩膀,略一用力将他翻过来,看到那人的面容时,吓得后退了几步。
“老大......他......”刘浩明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实在是太残忍了,那张脸被砸的血肉模糊。
赵圆双眉紧皱,俯身将另外两个人也一一翻了过来,他们还好些,面上虽有伤,却看得清面容。
“看来,这三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三名举子。”赵圆叹了口气,轻声道。
在这僻静幽远的山林中,忽然出现三个近日身亡的青年男子,双手双脚被捆着,被手腕粗的木棍狠狠殴打,距离蒋修杰被害之地又那样近,不难想到那三名进了青山县就失去踪影的举子。
更别说这三人俱穿着襕衫,尽管已被泥土和血迹弄得一塌糊涂,却依稀能看出那衣裳上繁复的花纹和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