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上号。
男孩昨夜已被打了一顿,今日的情形显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赵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从屋后走了出去。
春风楼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要找一名年纪不大的男孩,靠她一人先然是不容易的。
路过后院时,有不少奴仆在院子里做事,有的在清洗衣裳,有的在浇花,还有在屋子里做吃食的。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有人说闲话的。
院子里的人也是如此。
春风楼里的每个奴仆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日日做的都一样,难免心生无趣。
杨枝坐在一张小小的矮凳上,一边用力搓着盆里的衣裳,一边竖起耳朵听别人讲话。
“......这暖玉真可怜欸,她如今还昏迷着,弟弟就要没了。”
“谁说不是呢,暖玉去伺候客人,刘妈妈可是提了好几次,谁让她不愿意。她弟弟也是头犟驴,偏要拦着她,要我说啊,这都沦落到春风楼了,还在意什么清白呢,能活着才是好的。”
“李姐姐,你这就错了,暖玉姑娘的心可高着呢,人家还想着以后要嫁人呢,做个正头娘子。”
这话一说出来,大伙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枝也不例外。
这人都在青楼了,还想留着清白嫁人,还是做正头娘子,这不是痴心妄想嘛。
她又听了几句,想起那个面容倔强的男孩,忍不住开口道:“前些日子刘妈妈不是还说要把小意留在楼里做小厮么,怎么今日就变了?我来时还看着他被人捆着,关在楼里呢。”
“许是他犯了倔,昨夜他打扰了暖玉伺候客人,坏了规矩,刘妈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说话的是在不远处晾晒衣裳的姑娘。
杨枝听着,叹了口气,“小意也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没投个好胎,命不好。”
她说完,别的姐妹附和了几句,接着岔开了别的话题。
盆里的衣裳洗了大半,发现洗衣的皂角用完了。
杨枝倾身冲洗干净手,站起身打算去拿新的皂角。
刚走出门外,拐了个弯,就有人抵住了她的后颈,冰冰凉凉的,像是刀尖。
“那个男孩被关在哪儿了?”她身后的人冷声问道,声音低沉,雄雌莫辨。
杨枝心慌的厉害,一双腿隐隐发软,“你......你是谁?”
“那个男孩在哪儿?”那人继续问道。
那个男孩?
杨枝不知那人说的是谁,颤着声音问道:“你......说的......是谁?”
“小意。”
那人抵在她颈间的力道又大了些,吓得杨枝忙道:“在柴房。”
她话音一落,脖颈忽然一痛,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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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弟,你知道柴房的位置在哪儿么?”赵圆伸手拦住了一名行色匆匆的男子。
“柴房?”
男子狐疑地看着她,“你去柴房作什么?”
赵圆低着头,肩膀微微缩着,看着便是一副怯懦的模样,“我......我去拿些柴火,疱屋的柴火不够了。”
男子不是管这些事情的,再加上自己手头还有要紧事,便随手指了指大致方向,“你沿着这条路走,走到底再往左转,最边上的屋子便是柴房。”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柴房里关了一个人,你别动他,搬了柴火就赶紧走。”
“好,多谢这位兄弟。”
看着赵圆渐渐走远,男子也回身继续走,只是奇怪自己像是没有见过那个姑娘。
“我们楼里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刘妈妈怎么没有让她出来呢?”
他没时间细想,急着做事情,便把这些念头扔到了脑后。
赵圆借着方才那人指的方向,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柴房,一推门,就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男孩。
她走近蹲下/身,拨开男孩遮挡着面容的头发,赫然是昨夜的男孩。
男孩此刻闭着双眼,嘴角和面容有不少殴打造成的伤,头发凌/乱,衣裳也是乱糟糟的,有不少鞭痕,血迹斑斑,看得出遭受了不少罪。
赵圆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她打量了眼这柴房,想起那些人说他要被卖了的话,心想这柴房是不能呆了。
只是,她要怎么把他带出去呢?
赵圆的眼眸转了转,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裳上,有了主意。
一刻钟后。
身形瘦弱的女子扶着一名挺着大肚子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走着,走两步喘几下。
“诶哟,公子,你别动,你点的厢房马上就到了。”女子娇气的劝着,纤细的手臂搂在男子腰间,另一只手拉着男子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男子低垂的头凑在她颈间,极亲密的样子。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