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淡
调酒师,评论请留情。”
项依伸手,胳膊横在陆策面前,很快取走鸡尾酒。精致可爱的粉色碎钻美甲握住玻璃杯身,细细抿一口,新鲜果香搭配龙舌兰酒,酸酸甜甜。
“口感很棒啊老板,”她看向陆策,“老板说得对,不尝可惜了,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陆策撩起眼皮。
“看来你不记得我了,昨天才问你要过号码的。”女孩似在娇嗔责怪,又很好地把握了距离感,“我提醒下,在滑雪场,你当时有事急着离开。”
陆策想起来了。
“现在总不赶时间了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项依,你呢?”
“陆策。”嗓音轻软,带着点虚弱。
说话的不是陆策本人,而是沈清洛。
吧台三人同时看向大门处。
沈清洛立那儿,乌黑柔顺微微卷曲的头发随意散着,脖子裹条棕黑配色的羊绒围巾,说不出的慵懒,像个不惹尘埃的仙女。
猛地被三双眼睛注视,她一愣,表情无辜又茫然。
郑阿姨去禾木桥附近采购,拎了一大袋调料品和蔬菜进大厅,看到沈清洛,拉她往边上走几步,避开风口。
“沈小姐,别又着凉啦。”
郑阿姨脱下手套,站在壁炉边,五指张开翻来覆去烘烤。身体回暖些,她长吁一口气,说外面风越来越大,像要刮刀子,又冷又厉。
凭她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估计要来一场暴风雪。
“沈小姐,你们每天要出山去布尔津修轮胎是吧?那可得早点,雪天不方便开车。”
正说着,陆策从高脚椅走下来,走到沈清洛面前,问:“车钥匙带了吗?”
“带了,在我包里。”
“给我,我去卸了轮胎放我车里。”
陆策拿了钥匙就出门,沈清洛要跟着一起,被陆策按回去,“你先吃饭,厨房特地给你留了份清淡的。”
沈清洛确实饿了,便去就餐区域入座。
这才发现吧台那个女孩一直在看她,目光带着审视,以及隐隐的被打断被干扰的不悦。
沈清洛有点懵,难道.......陆策刚刚正和她聊天吗?
项依与许怿说了两句,起身告别,临走前没再看她一眼。
沈清洛心情复杂地舀一勺蛋羹,果然口味清淡,滑入口中,什么滋味也尝不出。
她望着窗外,天色已经全黑。停车场的照明灯暗淡,越等于无,她放下筷子,餐盘端去回收处,走向吧台问许怿,有没有手电筒。
许怿给她找出一个。
“沈小姐,你要去停车场啊?”
“嗯,陆策在卸轮胎,怕光线不够。”
许怿听完,准备拿外套,“外边儿冷,我去吧。”
“不用。”沈清洛温和而又坚定,“我去就好。”
黑夜刮的风带一股神秘感,像只吞噬一切的怪兽,与室内温馨煦和的氛围截然不同。沈清洛拢了拢围巾,手电筒灯光在雪地打出一圈光晕,走向停车场。
“原来你叫陆策啊,让我猜猜,“陆”是陆地的陆,“策”是策略的策。”项依的声音很甜美,“看你表情就知道,我肯定猜对了。”
沈清洛停在原地。心想,刚才果然是她打扰到别人了。
陆策做事时候不喜欢有人一直和他聊天,还是个陌生人,他忍不住想说出来时,忽然察觉身后有道光线。
那道光线正准备掉头离开。
“沈清洛。”陆策眯了眯眼,“过来。”
沈清洛再次掉头,走到他面前,陆策看到她握着的手电筒,笑了笑,“来帮我照明?”
“是,”沈清洛犹豫了下,“你需要吗?”
陆策正用十字扳手卸轮毂上的螺丝,他回眸斜睨沈清洛,“照这边。”
项依自觉没趣,但遇见难搞的,勾起一点好胜心,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她大大方方地说,你们先忙,说完就走了。
沈清洛沉默地给陆策打手电,停车场三面被房子环绕,吹不到风,但也冷,沈清洛紧了紧外套,陆策瞥她一眼。
“手电筒给我,你先回去。”
“不用,我帮你照吧。”
陆策脱掉工作手套,直起身,沈清洛看他的角度,瞬间从俯视变成仰视。
一慌张,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脸上。陆策眯眼偏头,按下手电筒,光柱下移。
“对不起,对不起。”沈清洛开掉手电筒开关。
矫枉过正,漆黑一片,只有顶上停车场自带的一盏惨淡昏暗的路灯。
沈清洛闭了闭眼,怎么就没了章法呢。别再添麻烦,让陆策自己弄算了。
陆策却一反常态,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他摘下沈清洛的围巾,重新戴了一遍,帮她把头和脖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