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
来,这饼送你,拿去吃吧,神童。”夏侯妍从惜悦怀中拿出两个肉饼,往那男童手中递过去。
“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好。方才听二位姐姐商议,要买四个饼,一人两个,怎可夺人所爱……”男童一边后退摆手,一边继续引经据典,只是那瞟过肉饼的渴望眼神和响亮的吞咽口水声,泄露了内心的欲望。
夏侯妍又笑了。
“小小年纪,想吃就吃嘛,这是我愿意给你的,不是你夺的,拿着,吃吧。”夏侯妍不由分说得将肉饼塞到他手中。
“走了,惜悦。”
“来了,小姐,走慢些,莫摔着。”惜悦紧走两步,跟上夏侯妍的步伐。
…………
温城的秋祀吸引了众多商贩聚集,许多夏侯妍从未见过的民间玩意儿,让她流连其间,目不暇接。
“小鸡仔,健康壮实的小鸡仔,这位小姐,要不要买几只回去?”
夏侯妍停在一个贩卖小鸡仔的摊贩前,只见十来只毛茸茸、嫩黄色的鸡仔挤在一个竹筐里,穿着粗布衣服的摊主,见有衣着富贵的小姐带着丫鬟前来,热情的推销着。
“这小鸡仔真可爱,它们可听得懂人话?”
“这……许是听不懂人话的。”头一次被人问这种问题,摊主犹犹豫豫地回答。
“那,它们可能像猫儿、狗儿,驯养做宠物?”
“这……怕是也不能……”摊主为难的说道。
“既如此,那便没趣了,原本还想养两只做宠物,给何蓉她们瞧瞧呢……” 夏侯妍转身向别处走去,眼角却瞟见一抹有点熟悉的红色身影,她定睛看去,正是刚才吃她两个肉饼的小小男童。
那男童见她看向自己,便迎上来。
“姐姐为何想养这小鸡仔做宠物?”
“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倒也没什么,就是大家都养过猫儿狗儿的,从未见人养过这小鸡仔,定然新鲜,如果我养了,也不用总被何蓉她们压一头了。”
“姐姐可知,小鸡仔被买走,通常只有两种结局,一为用,此中又分公母,若是母鸡,则待其长大,用以孵蛋,若是公鸡,则用以打鸣计时;二为食,有那富裕人家买走烹食,也有那普通人家偶遇红白喜事,买来充实宴饮。”
先前说话间已经引经据典,此刻对民间鸡仔小事也知晓甚深,夏侯妍忍不住问他,
“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男童说着,躬身对她一揖,“方才受姐姐肉饼之恩,却连姓名都未通报,实在是失礼。在下姓钟,名会,字士季,颍川人氏,今随父母路过此地,暂住几日。”
见他小小年纪,如此郑重行礼,夏侯妍也躬身回礼,“我姓夏,单名一个妍字,今年九岁,比你年长四岁,家住东街。”
“原来是夏姐姐。”五岁男童声音软糯,夏侯妍听起来无比顺耳。她在家中有一兄长,比她年长八岁,族中虽有多位堂兄,却没有一个比她小的,所以她从小到大,从未被人这般亲热的叫过姐姐。
”士季小弟,既然咱们已经认识了,一起玩吧。”
很快,九岁的夏侯妍和五岁的钟会就打成了一片,继肉饼下肚后,两人在热闹的集市上试戴了西凉来的皮毛帽子,摸了摸东海之滨的商人带来的贝壳饰品,又吃了许多甘甜的烤栗子。
直到肚子再也吃不下别的东西,夏侯妍提议去看戏台演出,方才就见那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想来今天上演的故事一定精彩,钟会也表示很想去看。
“夏姐姐,我在家乡时就曾听说,温城虽小,但城安民富,集市上的戏台演出特别有名,早就想来看了。”
“既然如此,咱们快进去吧。”
“可是,小姐,这里人多事杂,我怕有无理之人冲撞了小姐,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站在用深青色幔帐搭起的入口前,惜悦忍不住出口劝阻。
“惜悦,休要再劝了,咱们好容易赶上一次这么热闹的演出,我定要瞧一瞧。放心,小姐我有神器在手。”
夏侯妍说着,冲她扬了扬藏在怀中的弹弓。
钟会身后的老者也试图阻拦,“二公子年幼,还是别去为好。”
“刘伯休劝,我定要与夏姐姐同去。”
说着,夏侯妍和钟会已经走了进去,惜悦和刘伯只能无奈得紧跟在身后。
进入幔帐后,走过一段较窄的过道,才进入看演出的场地。夏侯妍到这里才发现,这演出之地如葫芦一般,嘴小肚大,足可容纳数十人乃至上百人。
这种民间的戏台演出,一般持续一月时间,只有年节和秋祀两个最隆重的节日才有,可谓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只见高高的戏台之上,三五人正在卖力演出,戏台之下,偌大的场地上铺满了草席,供观者席地而坐,故事演到高潮处,观者叫好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夏侯妍觉得无比新鲜,与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