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审

我看到孙均和张大对视了一眼，接着何立就走到我面前，揪住我的头发，掏出了诡刃。

“张大，”何立转身又看向张大。“选颗珠子？”

我艰难地看了一眼张大，他吓了一跳，半天憋不出来一个“不”字。孙均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啊，咱们看命。”何立揪住我头发的手又紧了一些。

“我选。”张大终于说出了句话，但没什么用。

“晚了。”诡刃锋利的刀尖从我脖子旁穿过，我虽然做了准备，但还是被吓着了，毕竟这是两辈子以来头一回离死这么近。

张大和孙均几乎是同时低下头去，不敢看这一幕。我害怕孙均反应激动，一旦暴露，计划就前功尽弃，我的身份也足够何立以我为软处拿住张大了。

诡刃拔出，无事发生。这个何立，真会吓唬人。

“我前面讲过，人再硬也有软处。”何立收回诡刃，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着张大，“你的软处就是她。我猜，她和你的关系一定匪浅吧。”

揪着我头发的手松开了，何立得意地甩着袖子走到张大面前：“张大，你真不错。这一场瞒天过海让你演得戏足啊。”

“但是你再精于算计也没有逃开宰相大人的将计就计和我的计中之计。”何立狐狸般狡猾的眼神盯着张大，“你就忽略了一点，马车夫刘喜他的软处我都知道，他怎么能不招呢？”

趁着何立与张大对峙的时候，我也稍微缓过来了一些，我看向孙均，他和我对视，我忙使眼色让他放心，我没事。

我们之间的眼神交谈直到桃丫头的那块白玉镯摔碎才终止。张大像是被点燃了，边骂着何立边用力挣脱束缚。

何立走到秦桧前，恭敬地问道：“大人，下官继续吗。”

得到准许后，何立把武义淳叫上了楼。

我跪在地上，看着何立小人得志般的眼神，突然觉得，孙均不是走狗，他才是。

接下来就是正常剧情，何立每次说完都要拿我作要挟，张大不得不全部承认。

何立又走到孙均面前：“至于孙统领，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认识舞姬南月吧。”

屋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我更是吓得不轻，何立怎么会知道我和孙均有关系。

靠，这何立开挂了吧！

“回何大人，孙均确与此女是旧识，但早已不再与她来往，自然也并无情谊。”孙均依旧低头，朝何立拱手一揖。

“亲兵营统领孙均，虽与张大一党无关，但受其所获，涉嫌杀证人灭口，匿藏私心，首鼠两端。随后收监，候审。”秦桧半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懒散地说。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刚才孙均要是没说这番话撇清我们的关系，接下来会怎样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