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水

“以凡，辛苦你提前来了，我得给孩子去开家长会，实在忙不开，这个时间给你算加班儿。”黎姐脱了工作服，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了一下，然后去休息间拿自己随身的包。

“没事儿，我正好有时间的。”黎姐对她很好，况且她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温以凡把头发挽起来，开始换衣服做准备工作，奶茶店的工作好上手，她一边清理操作台，一边留意店里的情况。

果然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店里的背景音乐连换了三首，却还是没有人光顾，她第一次来到时候，也明显感觉到这里比学校周边的要冷清。

要不……下班的时候给乔乔带一杯奶茶，就当给店里创收好了。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温以凡立即扭过身子眼巴巴的跑到前台，她下意识踮起脚尖，声音有些雀跃：“欢迎光临，请问需要……桑延？”

桑延看了她一眼，故作高冷，直接进了工作台，他把书包丢进休息室，将冲锋外套也脱下，换上员工储物柜里的工作服。

“那个……”温以凡扒着门框，有些不知所措，桑延拿的是段嘉许的那套工作服，她稍稍思索了一番，两人是室友，段嘉许有事走不开，托桑延帮他代班似乎也合情合理。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温以凡没注意自己的目光，知道桑延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其笼罩，温以凡这才回过神，抬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没看够？”

“……”

桑延环胸，一幅小爷知道自己很帅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样子，臭屁得一批。

温以凡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看够了。”

“……”

她收回目光，故作轻松道：“工作吧，再看就看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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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前台一左一右，脸上挂着稚嫩染着红晕，活像高中被抓早恋送上国旗下念检讨的样子，温以凡捏着围裙不知道该怎么展开话题，记得高中刚开学那会儿，两个人还不认识，也是不怎么好意思开口搭话，不过有苏浩安在旁边插科打诨，倒从来没冷场过。

“桑延，你是第一天来吗？”

桑延偏过头，嗯了一声，没带过多的情绪和表情，一时间搞得温以凡有些紧张。

她指着点单机问，抬头看向桑延的侧脸“那你会操作这个吗?”

桑延嗤笑一声，就连音调都高了一个度。

“还有我不会的东西？”

“那你打一个单子试试啊……”

“点哪个？”

温以凡以为桑延问她点击哪一个操作，立即凑了过去抬胳膊示范，桑延扶住她的肩膀将人扯到一旁，抬着下巴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我问你点单点哪个！”

“哦……那，点一杯柠檬水好了。”

桑延操作点单机，打出小票，操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正当他甩着小票一脸得瑟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杯柠檬水也许应该可能大概……被记在了账上。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收银机应当有一份收入。

“喂！”

“怎么了？”

“柠檬水怎么做啊？”

“……那里有配料表。”温以凡指了指操作台边的表格，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基础饮品的配料和制作流程，桑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取了个干净的杯子，照着操作步骤取柠檬片，捣柠檬片，用热水泡柠檬片……

等等！

热水？！

“那个，桑延，柠檬水不能……”

“喏，尝尝。”

柠檬水不能做热饮啊……

桑延贴心的给她插上吸管，一杯热气腾腾的……柠檬水，端到她面前，她对上桑延那冷漠中又透露出一丢丢殷切的小眼神，终究是舍不得辜负他的“好意”，心想最多就是有点酸，死不了人的，喝一口也没什么。

她接过杯子，低头咬住吸管，袅袅上升的热气带着酸味儿，温以凡有点打退堂鼓。

没事儿，喝不死人！

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可能因为水太烫，所以第一时间没尝出味道，温以凡悄悄松了口气，昧着良心说了句味道不错。

可当她转过身，口中回酸，那家伙，酸味直冲天灵盖儿，温以凡皱着眉，两手撑着操作台，把这辈子所有开心事儿都想了个遍，才忍住表情没有垮掉。

反倒是桑延，被夸了一句直接尾巴翘老高，一幅不愧是我才能调出这么好喝的柠檬水的样子，看得温以凡只想翻白眼。

桑延从兜里掏出钱放进收银机，对上班第一天第一份营业单是给温以凡买杯自己亲手做的柠檬水这件事感到十分自豪，他拿着那杯温以凡喝了一口就搁在旁边的“柠檬热水”，半倚在桌边，偏头问她怎么不喝了。

温以凡想了想，默默说道，“我想凉会儿再喝。”

“我特意做的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