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
美妇见青年已走,便也不急,脸上尽是嘲讽。双手搭在扶手上,挑衅一般:“你想玩,我就陪你!只是就玩一把,听天由命,你不要再玩不起!”
崔明湖被她一激,怒火中烧,已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撂下一句“你等着!”便摔开门便往顾飞屋内冲。
顾飞听得外面动静,对钱思德的人一点头:“准备好,来了。”
崔明湖直直闯了进去,一点礼数都顾不上,只见顾飞背对着门口在鼓捣东西,便拍拍顾飞的桌子,示意他回头:“四发兄,我要抵押东西!”
顾飞转过身来,似是很惊讶:“怎么?输了嚒?您手气一向不错的啊。”
崔明湖有些恼羞成怒:“输输赢赢不是常事!只把钱借给我,我回去便能全数赢回来!”
顾飞对着身边的人使使眼色,那人便拿了借条单子过来对崔明湖介绍道:“您有什么可典当的东西,只管写在上面,我们派人去核实,核实无误便能让您提钱,只是一条提醒您,牌桌上双方筹码需得价值相同,不然您没有上桌的资格。”
崔明湖又被那小厮一呛,怒火攻心:“老子有的是钱!轮得到你提醒?!”于是提笔在单子上写下崔家房产一处,街上铺面五家。
小厮收了单子,出去了。
顾飞这时走到崔明湖身边顺气,语重心长劝道:“玩牌,高兴的事,何至于动那么大的火?”
崔明湖想想就觉得脑子热,脱口而出:“你是没见那娘们的嘴脸,可恶得很,是瞧不起我们崔家呢!谁还怕他?等我一会钱到了,让她不知道怎么哭!”
顾飞从怀中掏出烟管,递给崔明湖:“给你,顺气的。”
崔明湖看着烟壶中只放着一撮茶叶,问道:“你刚刚便是在捣鼓着玩意儿?”
顾飞点点头:“刚开张,事情太多,把我烦的不行。你要是不进来,这好东西我就自己用了。”
崔明湖只觉得有些新奇,细细再追问去:“这是什么烟丝?以前没见过。”
顾飞笑道:“云南那边的东西,叫的什么茶烟,比咖啡提神都管用。”
崔明湖犹疑着,却还是放在嘴边抽了一口,瞬间血液上涌,他闭上眼感受着那股劲儿,一睁眼已经出了一脑门薄汗,清醒万分:“好东西,比咖啡管用!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顾飞从唇角泄出一抹笑意,可不是好东西嚒?怕你认出来,专门提了纯,细细抹在了茶叶梗子上,你倒也算识货,也不枉费我心思。
崔明湖不见回音,便又嘬了几口,劲太大了,他闭着眼享受,眼睛已经红透。
小厮这时回来,对着顾飞点了点头。顾飞从柜子内拉出一公文包的金条,递给崔明湖,烟的作用加上要翻盘的刺激把他整个人情绪直直往上顶,精神万分:“等我好消息!”带着东西便往赌桌房大步走去。
顾飞站在门口望着他背影,他自己没有察觉,只觉得自己大步流星气宇轩昂,在旁人看来,却已经是行为无度,震的地板都在作响。
顾飞满意笑笑,对小厮道:“再去确认一下人是不是都清空了,给托们的钱都赶紧一发,让他们外出躲躲。”
小厮应了是,遣散了那三人,再去检查门锁窗户。
又开了局,崔明湖以为自己头脑清明,手却无法控制一直抖个不停,这把他很谨慎,先试探性的压了一半上去。
张其在面具后面轻轻嗤笑,崔明湖自以为的谨慎,其实只是在他今晚一局又一局地诱导下对钱失去了敏感性,那半箱子钱,都是他父亲奋斗半生辛苦积攒下来的基业,此刻在崔明湖心中只是不值一提,可以被浪费掉的试探筹码。
美妇看到此,皱了皱眉头,摇摇头:“你还是男人嚒?刚刚说的一把,你在这跟我过家家呢?”
崔明湖看完牌心中激荡,瞪大了眼睛逼近美妇:“你别急,我还要再加筹码。”
美妇来了兴趣,眯眯凤眼对他说道:“加就加,你加什么?”
崔明湖此时心中快意万分,想起美妇之前对自己的轻视,笑道:“若是我赢了,加上这所有东西,我还要你陪我一晚。”
美妇有些恼怒,随即回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崔明湖目光逼视眼前的人,斩钉截铁:“我不可能输。”
美妇对他突然悲悯地一笑,也不再追问,语气和缓对荷官说道:“开牌。”
“崔少爷方片同花,夫人黑桃同花,点数相同,黑桃大。夫人赢。”
这一宣判只把崔明湖死死盯在座位上,犹如一盆冰水瞬间从头泼下,浑身血液凉透。
美妇将他的公文包要拖走时,崔明湖如梦初醒,股间疼痛复苏,却是比之前相加起来都要痛好几倍,他冷汗流下,想起父亲,想起家中的铺面,想起父亲的毒打,猛然伸手按住公文包,顾不得颜面,面子一拉,开始和女人拉扯起来。
女人一惊,用了力去扯,崔明湖也急,仗着力气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