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作
问题。
许不浊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蛋糕上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以后还想吃么?”
继续点头。
“那就做手术,否则以后就没得吃了。”
“可是做了也不一定可以吃啊,爸爸进了手术室后就不见了。”许不浊声音渐低。
一时无人说话,许不染揉了揉许不浊的脑袋:“不会的。”
小家伙蛋糕也不吃了,头靠在许不染身上,抱住她,释放自己的害怕。
“我问过医生了,他的医术很好,你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之后就能出院了,可以去上学吃很多好吃的。”许不染看着窗外,天很蓝,白云悠悠而过。
小家伙依旧哭着,眼泪根本止不住,抽噎道:“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许不染擦掉他两颊的泪。
当天许不染留下陪着许不浊,为第二天的手术做准备。
许不浊很粘人,一会儿见不到许不染就闹,往往引来许不染一顿说,许不浊甘之如饴,被骂了还傻乐。
正式手术前,主刀医生和许不染说手术会怎么做,许不染签了一堆文件,手越签越抖,迟来的害怕席卷她的心。
虽然成功率不低,但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医生,拜托您了。”许不染郑重道。
一切准备妥当,许不染和汪珍珠推着许不浊前往手术室。
“许不染,你在外面等我。”许不浊抓着许不染的手。
“好,我等你。”许不染强忍眼角的酸涩,“别怕。”
直到手术室的门彻底关上,许不染才坐到一旁的座位上,汪珍珠陪着。
“阿姨,您先回去吧。”许不染轻声道。
“我在这儿陪着,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汪珍珠抹眼泪。
“您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您来换班呢,这几年辛苦您了。”许不染由衷道。
“不辛苦不辛苦,那我先走了。你别担心,不浊这孩子福气大着呢。”汪珍珠宽慰。
许不染勉强点头。
手术室外只留下许不染一人,凌云白天本也在,但许不染把他赶走了,她已经欠了一个人情,不想再欠一个。
这会儿真孤孤单单一个人,不禁有些凄凉。
许不染对许不浊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之前拒绝凌云这么干脆就在于此,她承担许不浊的医疗费不是念在亲情而是报恩。
当时她被骗,觉得学习这条路彻底无望了,她甚至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想着哪栋楼好跳一点,想象她死后也许会上社会新闻,也许能给那些狠心的父母一点警示,善待他们的孩子,也许没有人会记得她,许志高或许连几滴鳄鱼的眼泪也舍不得为她流。
就在许不染堕入无边黑暗的时候,她妈妈阮晓芸出现了,和许志高据理力争,许志高坚持己见,半分钱都不出,阮晓芸最终支付所有的学杂费,还给了许不染一千块钱,说是让她买衣服和零食。
许不染就差磕头了,火速把借同学的钱还了,数着日子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手机振动,许不染从回忆抽身,屏保被消息淹没,又跳出一条消息。
安然【是不是不爱了?】
安然【一天没理我了】
许不染往上滑,从早上道早安开始陆陆续续发,中间还威胁她不回信息关小黑屋,不一会儿又自说自话,发表情包,通篇体现了一个字“作”。
眼眶湿润,许不染点了语音拨过去,安然接得很快:“许小九,终于舍得理我了?”
许不染捂嘴,泪滑落。
“吃饭了么?”安然又问。
“怎么没声音?听不见么?许小九?”声音有些着急了。
许不染轻轻嗯了声。
“出什么事了?”安然听出不对,异常紧张。
“我在医院。”许不染再绷不住,倾诉自己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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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一路边骂系统边着急,系统非要他在微信上给许不染发消息,直到人回复为止。
刚发那会儿,安然也不在意,到了下午还没回复他没忍住看了眼许不染的位置,显示在北城医院,他就不想再发了,但系统不让,安然无法,只能服从。
接到许不染电话的时候,那种高兴骗不了人,但她的声音不对劲,似乎在哭,结合她所在的地点,安然瞬间紧张。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历经过磨难的许不染哭了?
安然出了电梯,远远就看见许不染孤零零坐着,他快步走过去,许不染似是有感应般向他看过来,眼睛红红的。
安然满腔情意不知如何发泄,只想紧紧搂着她,挨着许不染坐下,单手搂过她:“没事的。”
许不染贴着安然心脏的位置,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慌乱的心神奇般平静下来,仿佛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