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滔天的乱臣贼子
爱卿,如此心系陛下安危,本宫听了,甚是动容。”
前面的人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立刻转过身,走到凤辇前,齐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唯独赵王程子彝,只是略略欠身行礼。
隔着帘子,羡瑢懒懒的应了一声,“季侍中言语虽然莽撞了些,但一心社稷,且所言也是事实,若然不是圣上意外着风寒,此番龙船游玩,定是要几日的。
不过圣上龙体也无大碍,你们不必忧心,稍晚些本宫自会对圣上转述季侍中这一番谏言,定会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季言珇一愣,但还是下意识的躬身应道:“臣下知错,冲撞圣驾,谢娘娘不罚之恩。”
抬头间,季言珇不由得多看了凤撵一眼。
只见随风轻摆的帷幔之中,一女子端坐其中,恍然间,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瞥到她脸颊的轮廓。如玉的雪肤上,一抹浅淡的腮红晕在其中,如桃花一般恬然温柔。
再想不到这般温柔的女子,竟然几句话就消解了他所有的攻势,叫他再难拒绝。
一旁的赵王听了也不觉起了些许疑惑。
不过对于阳羡瑢,他自忖十分了解,她这番话深了想,是一语中的。浅了想,也有可能只是意外将季言珇的攻势给化解了。
毕竟,皇后也是他赵王的人,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话,也在情理之中。想通了这一点,他也就不去想了,毕竟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个昏庸的皇帝,一个傀儡的皇后,都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羡瑢又道:“莫要惊扰圣上休养,摆驾回宫罢。”
于是,凤驹龙驹在群臣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好不容易回到宫中,羡瑢却因为皇上昏迷不醒而无法休息。
皇后的样子,她还是要装装的。
所以她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跟着进了太极殿,在皇上的龙榻前坐下,看着太医给皇上把脉,脸上满是担忧。
“皇后娘娘,皇上只是受了惊吓,才一时昏迷。此时脉象平缓,没有受风寒的迹象,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太医收拾好手腕上的枕头,恭恭敬敬回答道。
羡瑢颔首,“陛下没事就好。”
听了太医的话,宫女侍从们对“洛神显灵”的神迹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刘内侍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陛下每次头痛发作,都要好些日子才能治好,这次竟然好得如此之快,当真是陛下和重黎的福气!”
羡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给皇帝盖上被子,起身告辞,“莫要扰了陛下。”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那支簪子是从哪里弄来的,里面的香料,肯定被人做了手脚。只要查清这两件事,她就能知道是谁在假借皇帝的手在害她!
她虽然只是一个傀儡皇后,但到底是皇后,自有方法能调动后宫力量,查出这些消息。
想到这里,羡瑢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刘内侍连忙跟上,才来得及送行。
然而,就在羡瑢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现,瞬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羡瑢连忙停下脚步,差点一头撞在那人身上!
刘内侍眉头一皱,跳前两步,挡在了皇后的面前,“大放肆!圣上寝宫,何人竟敢不传就闯殿,想要造……”
话才说了一半,他就被来人模样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哀求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老奴有眼无珠,冒犯了王爷,老奴该死!”
羡瑢看着那张从黑暗中缓缓走进光线里的冷峻的脸,不觉皱起了眉头。
她当然知道赵王很嚣张,却没想到,竟能嚣张到如此地步。
皇帝的寝宫,他都能随意闯入。
不过这也印证了她的猜测,赵王真想要弄死程正渡这个皇帝,怕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这么一想,一个念头忽然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如果她只是一枚棋子,那么她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让他成为她逃离皇宫的一部分。
她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刘内侍能说变就变,羡瑢却要给自己这个皇后留几分面子。
果不其然,一袭紫袍的程子彝率先开口道,“臣下见过皇后娘娘,听闻陛下到现在还没醒,身为皇帝的叔父、最近的亲人,臣下顾不得礼法,唐突请见,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宽宥。”
他嘴里说着客气话,身子却挺得笔直,没有半点屈躬的意思。
不仅如此,他还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向羡瑢。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