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昏昏沉沉中，虞湘半睁开双眼，却见面前似乎贴着一张熟悉的脸，熟悉的高马尾。虞湘伸手将面前殷切的脸不耐烦地推开，朦胧中见这人毫无知觉地继续扒拉她，耳朵周遭还立体环绕着“喂、喂“，“起来，起来了“，“别睡觉“的催促声。虞湘听地耳朵嗡嗡直响，最终在一阵阵没有眼力见的叨扰声中，她用力将面前贴近的脑袋按下，“别叫！睡觉！“

没有得到回应，虞湘的思绪渐沉，正当她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就听那人只言简意赅地喊了她一声。

“虞湘。”

语气简短，中气十足，干脆利落，还带着点理所应当……

那皎面星眸的少年突然在她脑海中浮现，虞湘蓦地睁开眼睛！

身子一瞬间弹起，几乎是擦着伏近的金禄直起了身子。这人危险的呼吸声仿佛在耳边抚远，虞湘立刻想起原著里绞刑、腰斩等等无数种死法，登时觉得脖颈一凉，她立刻殷切凑近，谄媚地冲坐在床沿上没什么表情的金禄笑道：“金公公此番前来，是所谓何时？”

他来得约摸有些早，虞湘只觉得昨日的疲倦还为洗尽，鼻尖还缭绕着一种恶心的味道。还没等虞湘反应过来，就见金禄推动身旁的一块方案，对她道：“吃吧。”

虞湘这才注意到他似乎还带着一些吃食，她闻言寻声望去，还未从此话中冒出些许惊喜，就和那半死不活的鸡头……

她罪不至此……

虽然再抬头看去，他眼神纯澈，还带着几许理所当然……

“这…金公公，这是您的膳食，奴婢先前已经吃过了，多谢公公照抚。”说完，她不着声色地用叫把那个死不瞑目的鸡推得远了些。

“快吃。”是强硬的语气，然后他又道：“听闻你今晚没吃饭，吃些恢复气力。”

不是，他哪里看出来这个好吃了来着！

虞湘垂死挣扎，“金公公的美意奴婢心领了。”

说完她吞了吞口水，这方天地间，金禄的要求直白且强烈，让虞湘不好拒绝，但是转瞬间，虞湘似乎听出了什么，转而无意岔开话头，问他：“金公公可是要我做什么？”

听完，金禄果真起了身，“吃完随我去雯贵人那处。”

？

她的疑惑全然写在脸上，见状，金禄反道，“我见你白日急切？莫不是不愿去？”

白日？

虞湘脱口而出，“公公这是为了我要去？”

她记得伺候几品不是什么好差事，更何况按他现如今的职位，应当不止居于这个差事。只是话说出来，气氛就变得有些怪异了些。只是虞湘还没刻意解释，就听金禄坦然应道，“是，你不去？”

去！

能去调查女主死因说不定还能寻找到些许转圜的余地。只是虞湘一起身，“那个，金公公这边可方便先出去一趟，容奴婢穿个衣服。”

听她说完，金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让虞湘有些不适。还没等她继续说，就听金禄道：“这不能穿？

不是这不能穿……

虞湘觉得有些没法沟通。

“不若金公公先在屋外等用过早膳再出发？”她比较想吃正常人的食物。

听见此话，金禄果真起了身，只是离开前顺便说道，“那你吃了那些吧，她们还未起。”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宫人还没醒？

虞湘迅速套上衣服，顺便闻到，“现在什么时辰？”

“丑正时分。”金禄一脚踏了出去。

与此同时，虞湘声调在其后陡然拔高十度，“多少？”

金禄脚步一顿，回身神采奕奕地看向她，眨了眨眼睛。

丑正时分……凌晨两点……

不是，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