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组长办公室内。
三月的最后一天为即将到来的四月带来了一场暴风雨,而暴风雨为这座春天便有些燥热的繁华都市带来了些微寒意,也打湿了遂溪的春天。
由于暴雨带来的寒凉,今天察行部里没有像往日春天一样开着温度不高不低的空调。
“坐。”辛纪关上门,转身客气地推开一把椅子,另一只手五指屈指并拢,细长手指伸直,掌心对着陈铭,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铭动作有些僵硬地坐下,不由握紧了自己干燥粗糙的手,忐忑不安看向辛纪,“辛组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辛纪不以为意地拉过办公桌前的转椅到他旁边,慢条斯理地坐下,随后伸手从桌面拿起盛着半杯茶的茶杯轻抿一口。
“那……”陈铭还未说完,就见辛纪猝然起身。辛纪走到附近会客的桌子旁,弯腰开始沏茶,“本来还想给你尝尝,但这茶凉了。我给你再沏壶茶吧,”
“这茶凉了,可就没有醇厚的清香了。”辛纪熟稔地沏好茶,将茶倒入一个干净的茶杯,并贴心垫上杯托,递到陈铭手中,嘴角荡开一个涟漪般的笑容,眼神却无笑意,“你说是吧?”
“是,当然是……”陈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茶,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对方,活像个受惊的田鼠。
辛纪坐回转椅上,一手放置扶手上,撑起右侧脸颊,突然开了口,“陈铭。”
“啊?”陈铭原本低着头,这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手连同身体都不受控制地一抖,抬起头,惊道,“怎……怎么了?”
辛纪饶有兴趣盯着陈铭涨红的脸,揶揄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而且怎么还冒汗了,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可能……可能是太热了,我这个人……比较怕热……”陈铭干笑着将一口未动的茶放到桌上以掩盖自己的惊慌,随便找了个理由打算搪塞过去。
谁料这时辛纪猝然起身凑上前,双手按在陈铭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居高临下俯视陈铭。须臾过后,他哂然一笑,低沉着覆上了些寒意的声音,“是吗?”
陈铭嘴巴哆嗦着,不敢说任何一句话。
“但今天可是雨天啊,温度不高吧?”辛纪俯下身,在陈铭耳边低语道。
“我们发现了一个叛徒。”旋即他又平静地补充道。
闻言,陈铭的嘴微微战栗,瞳孔霎时紧缩,他双手颤抖着紧紧掐着自己的裤子,掐进了自己的双腿。
“你猜会是谁呢?”辛纪抬起头,脸上有一丝可怖的阴冷。
——遂翮市旁池镇。
遂溪跟遂翮两市相邻,距离并不远,开车四十分钟左右便到了。
旁池镇恰好是本市与遂溪交界后的第二个镇,也不费多少时间,遂翮也下了场暴雨,只是发生在方才,现在下着小雨。
千缇将车停在合适的位置后下了车,而后习惯性地抬起左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二分。
由于雨并不大,她只将伞拿在手上。
她按照上午记忆的路线走进一条人行道,抬眼便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路牌上旧得有些模糊——150m,沟落村。
这时雨也恰好停了。
这个镇是遂翮市内偏落后的地方,交通设施不太完备,街道旁清一色立着平楼和两三楼的低层楼。
虽说是个不太发达的镇,但地方还是挺大——步行二十多分钟,千缇看见了沟落村的牌子。
同时也看见了一个熟稔的背影和一个不太熟稔的背影,一个是上午与她进行会议的遂翮察行官沈隰,另一个则不得而知了。
“你好啊,千察行。”先开口的是千缇没见过面的年轻男生。
对方个子很高,但看起来仍像个刚上学的大学生。一件蓝白色的水墨式花衬衫将他身材衬得更修长,长裤衬托出他笔直修长的双腿,面容温和,俊美绝伦、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上挂着一个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迷人好看的桃花眼多情旖旎恰到好处,“我是迟晔,很荣幸见面。”
“幸会,迟先生。”千缇礼貌与对方握过手,简短地回答。
“请问我怎么称呼你?”
“叫名字就好,迟先生。”
对方是个只比她大两个多月的26岁的具有音乐学博士学位和艺术学硕士学位的外国留学音乐系兼艺术系学生,学习能力很强,专业领域大奖没少拿,更是多次获得了高额奖学金,是名副其实的优秀毕业生,去年七月一毕业就从外国飞回了遂翮。
还是个高阶异变者,全球为数不多的十三名高阶异变者之一。
听说与沈隰关系不一般。
虽然并不是很出名的学生,但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遂翮上个月遭遇到数个中低阶变异者袭击,导致察行部几乎整栋大楼满目疮痍,维修经费不足以维修,此时迟晔突然出现,对遂